喬戴最近加了個微信群。
這很稀奇。
按理說,她的交流工具是隻有郵箱和電話的。
但回國後,她為了盡快融入人群,不僅撿起了早就被她丟在角落裏生滿了灰的QQ,還注冊了微信,加了些朋友,不定時地查看消息。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太習慣的,一來她朋友本來就少,二來她正在做的事也不允許她用QQ微信這種太容易留下罪證的聊天工具。
於是到底還是閑置了。
隻是這日她突然想起了,算算上一次查收消息已經是三四天前的事了,於是中午在辦公室裏休息的那一個小時,她就抽了點時間點開了微信,打算看看有沒有麼自己沒看到的訊息。
然後她就看見了一個邀請。
好友景如瑜邀請你加入哈拉哈拉鬼貓嚓嚓嚓快來吧討論組。
……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喬戴深吸一口氣,差點把手裏的手機都給甩出去。
她倒沒有懷疑自己是不是加錯人了。嗬嗬,怎麼可能加錯人,除了景如瑜,還能有人這麼喪心病狂?
如果真有,她倒是小瞧了這個世界的容忍度了。
算她眼拙。
雖然名字惡心了些,不,是超級惡心,但喬戴覺得景如瑜到底是不會無的放矢的人,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然後她抬起微微有些顫抖的手指點了接受。
怎麼辦她好害怕怎麼辦。
總覺得這是景如瑜要宣揚一些奇怪的教義來給她洗腦的前奏。
進去後,裏麵還暫時沒有人發言,隻是屏幕上方的灰字顯示了三個已經在討論組的人的名字。
景如瑜,景恪,還有,景堯。
說起來,喬戴已經三天沒有和景堯說過話了。
除了謝謝。
因為不管喬戴怎麼躲他,他都會雷打不動地開著輛夏利提前在易寰大樓下堵她,如果喬戴不上車,就索性慢騰騰地跟在她身後挪,反正被路人一個勁兒圍觀的人不是他。
而喬戴雖然驚怒於這種不要臉的行為,但也沒有辦法阻止,因為景堯確實沒有暴露身份違背她當初的要求。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據說是比這輛車子還要貴的反光膜,十分完美地保護住了景小少爺的一張俊臉。
景堯向來信奉的是雙管齊下,更準確地來說,是多管齊下。從那日喬戴匆匆逃離之後,他不僅開始每天接送她下班,還負責了喬戴的晚飯供應,每天給她變著法兒地準備美食。
要征服一個女人,首先就要征服她的胃。
而景堯高明的是,他步步緊逼,卻又適當地留有空間,比如喬戴早上上班時他就從來不出現,再比如他負責了晚餐,卻不至於連三餐都包了,又比如,喬戴不想主動開口時,他就從來不亂找話題,而是盡量給她一個安靜的空間。
所以,這也是喬戴忍至現在還沒有爆發的原因。
但她向來是決定了一件事,除了她自己,沒有人可以改變她的主意。
所以在她下定心思要和景堯劃開距離以後,除了謝謝,她的金口一個字兒都不會往外蹦。至於景堯給她準備的晚餐,不得不說,的確用心又豐盛,每日三餐一湯,花樣從不重複,每次給她時都用保溫桶裝著,打開時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而喬戴每次都是一邊咬著因為天氣炎熱已經快凝成一坨的白水麵,一邊看著這些菜在垃圾桶裏冒著騰騰的熱氣。
敵人的糖衣炮彈攻勢,不可輕易小瞧忽視。
一點點的不以為意,她都有著溺死其中就此敗陣的可能性。
但不知為何,明明把炮彈扔了,但是那顆愧疚的種子卻發芽抽條得愈發凶猛,幾乎快要成參天之勢,遮蔽住頭頂她那輪驕傲不肯低頭的烈日。
甚至現在再看見這人的名字,她都有幾分心酸愧意,總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
當然,這種情緒也是在景堯的預料之內的,他本來做的就是兩手準備,這顆炮彈,丟也是,不丟也是,反正都會一點一點瓦解她高高壘起的圍牆,他等著她潰不成軍的那一日。
就在喬戴以為這個討論組暫時不會有什麼消息發出,本已打算退出微信時,屏幕上突然彈出了一條信息。
景恪:大家好。喬戴你好。
喬戴頗有幾分驚訝,說起來,她好像還沒有見過景恪,即便這人前幾年其實都和她待在同一個國家。
雖然縱觀景如瑜景堯父子二人的脾性,她總覺得景恪也不會是個什麼好東西。但到底是與她親近的景家人之一,而且利用價值麼,也不低。
於是喬戴果斷地抱住了這條大腿。
喬戴:你好。
喬戴:期待日後與你的見麵。
景恪:一定的,過段時間我就會回國了。
景恪:不過,你能不能用語音聊天?
用語音?為什麼要用語音?喬戴一直不是很喜歡語音聊天這個功能,總覺得太過於破壞私密的氣氛。
這時景如瑜也跳出來發了段語音。
景如瑜:(語音)小戴,這是我們景家的傳統哈,聊天必須用語音,你就入鄉隨俗多擔待點兒。
喬戴:…..
話說這是什麼討人厭的傳統。還有,她真的不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