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蹙的眉顯示了他此刻到底有多不悅,昨夜他用了一夜都沒將靈力聚起,丹田內一片虧空,胸口處又一陣陣痛意襲來,連療傷也不得。
自己被抓住,師父要是找不到自己怎麼辦,不過這隻是他在亂想,師父不可能找不到自己,可是找到自己發現她的徒兒這般狼狽,會不會覺得自己太蠢,讓她沒麵子……
一天多來,兩人沒有說過一句話,白秋染也沒吃半點東西、一口水,好在修煉之時常常會避穀,不然非得被這不講理又蠻橫的女子給餓死,即使餓不死也會渴死。
……
下午不知什麼時辰,慕容流鳶離開了,許久都未回。
白秋染依舊在那兒聚靈,一次又一次,失敗,再來,再失敗,再來,反反複複,沒有停止。
忽然門砰的打開,幾個身穿隱門道服的修士闖入,四處環視,毫不意外看到了坐在房中央的白秋染,立即拔出劍將他團團圍住,謹慎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在小姐的閨閣?意欲何為?”
“嗬!”隻見那少年嗤笑了一聲,滿是譏嘲和輕蔑,“你們隱門之人是不是都這般自以為是,我也很想知道我好好的修煉為何會被你們那蠻不講理的大小姐鞭打,捉到這兒來?”
為首的那人,眉頭微蹙,思索了一番,半是疑惑半是探尋道,“閣下何必出口傷人,我們隱門從不會亂傷害他人,想必其中有什麼誤會。”
“誤會?”白秋染拔高了音量,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什麼誤會,不如叫慕容海來和我解釋,正好他不是還欠了我,我到要看看他如何解釋。”
“住口,長老的名諱豈是你可以叫的,莫說長老不在,就是長老在,你這元嬰小兒有何資格去見他老人家。”左側的弟子忍不住用劍指著他的頭,憤憤然說。
“我看他就是那疑犯,隱門一直沒闖入過什麼人,這回他一來,金蓮子就被偷了,肯定與他有關。”右側的弟子說道。
“三師兄,我也覺得是他。”
“對對對,一定是他。”
“……”
“……”
一時異口同聲,都把矛頭指向了白秋染。
為首的男子,臉色微沉,許久,才說,“把他拿下,交給門主和長老會議定奪。”
……
隱門長老會議室,寬大的漢白玉桌長寬十幾丈,兩邊都坐著五個老人,本來是第一長老主持會議,卻因為不在,而交由門主瞿子玉主持。
自從昨夜看守金蓮子的弟子發現它失蹤後,隱門就陷入一片陰雲,從月影鏡看也隻能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看不清麵貌的男子一閃而過。
“諸位長老,今天叫各位來,是因為發現隱門內有可疑之人,需要大家判斷看是否是那賊子。”瞿子玉見人已到齊,許久才開口說道。
“確定不是糊弄我等?”有人立刻嚴厲地質問著。
另一人拊掌,目光冷肅,“我看隱門該換一批人了。”
聞言,眾人臉色也驀然一變,眉頭一蹙,有的甚至點頭同意。
連金蓮子都被偷了,這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宛如晴天霹靂,狂風席卷海岸般,說是如喪考妣也不為過。
瞿子玉微微蹙起了眉,沒有說話,這些長老平日未曾為隱門做什麼,除了倚老賣老,妄自尊大,指責他人外還會做什麼,商議件事也在那有的唱紅臉,有的唱白臉,慕容長老不在,就覺得得到最高的權利,各幹各的,一盤散沙。
“先把人帶上來,吾等自會定奪。”其中一人厲聲說道,若有所思的看著供奉金蓮子的地方,那賊子這般厲害,連月影鏡也看不出什麼,那些普通弟子又怎麼可能抓到,除了隨便找隻替罪羊來搪塞他們,他想不到還有其它的可能。
白秋染被押進去,押著他的弟子手都在抖,第一次麵對眾位長老,嚇得臉色蹭蹭的白了好幾分。倒是要麵臨審問的那人,臉色如常,沒有半點膽怯,不卑不亢的走到大廳最前麵,接受他們的注視。
眾人一看是個元嬰期的少年,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至極,雖然預料到了,卻沒想到他們還真敢隨便找個人來應付他們,即便找人也不想個合適的,將他們當成三歲小兒來愚弄。
白秋染見他們如此沉不住氣,都快要將屋頂掀了,不禁大笑起來。
眾位長老有些錯愕,這少年不僅不怕,還在這大笑,初生牛犢不怕虎?若不是知道他精神正常,還以為是個瘋子。
難不成這少年身上還真有什麼是他們沒有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