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染本來想一心一意的侍奉師父直到她好全,師父卻趕著他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想到自己本就要離開師父獨自曆練,不能什麼都依靠她,連忙草草的收拾了行李趕上隱門那群人。
日頭西沉時,他跟在他們後麵已經到達了妖怪橫行肆虐的地方。
不過令人驚奇的事沒有烏雲黑煙,瘴氣重重,依舊是青天白日,風和日麗,天空中偶有飛鳥掠過,叫聲尖銳卻又輕盈,萬裏無人,市集少了往日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寬闊的街道潔淨,靜謐,隻要是看過的估計沒有人會相信一夜之間會出那麼多天人命。
慕容海眉頭微皺,形成一個明顯的“川”字,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環顧四周,暗自催動神識四處探查,卻依舊什麼也沒發現。腳步一頓,疑惑的望向前方。
白秋染不知怎的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而那種不對他又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在他踏入這片地方之後,周圍的景致依舊,卻仿佛又變了,清靈的眼中閃過一抹幽光,他不知該如何,隻能跟隨著隱門的人走,也弄不清師父要他來這兒的用意,難不成是讓他送死?
暗自沉思後,連忙搖頭。
走出不過百米的地方,街道的路突然不見了,眾人麵前突然出現了大片黑漆漆的濃霧,即便用神識也不能感知,似是每個人都被隔絕為個體,不能相互扶持。
突然眾人聞到一陣血腥味,原本就人心惶惶,此刻更加驚懼,殺人於無形也不過如此。還來不及喘口氣,天空之中突然又傳來巨大的咚咚聲,一陣雄渾壯闊的歌嘹亮,配合著那奏樂,與此刻陰森詭異的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陣寒風襲來,原本修行多年不懼嚴寒酷暑的修士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冰冷的空氣激得裸露在外肌膚隱隱的生疼,冒出小小的雞皮疙瘩。
周圍的霧氣似乎淡了,轉瞬又更加濃霧,似有什麼噴薄而出,那霧忒詭異,仿佛鬼蜮一般張開將所有人籠罩其中,所有人都噤聲,大氣也不敢出,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法器。
白秋染隻覺得有一股涼氣沿著腳下不斷往頭頂竄,整個人都像浸在寒潭中。
狂風大作,他清晰聽到周圍傳來的嗚咽聲、嘶吼聲、法器落地的砰咚聲……各種聲音交雜,毫不猶豫的向他的耳朵襲來。
淺淺悄悄的腳步聲,依稀向他傳過來,越來越近,越走越近。
白秋染側頭看向那方,心裏一寒,莫名的有一種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那深深的怨恨毫不掩飾。
黑色的身影慢慢接近過來,他呆站著,身體向被禁錮住,由不得自己控製,隻能看著他走進,走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步之隔。
就在此時,天空的黑霧逐漸散去,青天白日重現,隻是眾隱門弟子都消失不見,那個人的身影徹底暴露在他麵前。
“蒼翎,你來了。”清脆如鈴的低語聲傳來,粉衣少女嬌俏可人如同三春之桃,媚眼含羞,丹唇逐笑,嫻靜若嬌花流水,步步生風。素膚凝脂、綽約多姿 ,臉若銀盤,眼牟璀璨如星辰,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端得是個絕色佳人。
本該美如畫卷的人兒,忽而臉色狠戾如鬼畜般,眉宇之間盡是陰狠嗜殺之氣,猶如鬼魅般的哭聲哀聲傳來。
這時鼓鳴聲再次大作,隨即無數個黑影從從她身旁出現,她那令人怵然的氣質在溫暖的陽光下泛著冷寒淒慘的光芒。
“不,不,我不是……”白秋染不知自己為何自己要後退,為何會害怕,為何心裏陣陣驚悚,連話也說不完整。
他後退,他們的步伐更快向前似乎要讓他無處可逃,無路可退。
所有人都仿佛在嘶吼質問著,“為何要殺我?為何要殺我?”
白秋染強自鎮定,勾起嘴唇,“既然已死,為何還不放下過去的恩恩怨怨,入土為安。”說完他自己都有些錯愕,這麼勸慰不就是在承認自己殺了他們,可是自己做過什麼?
然而,他們還是不斷向他靠近,將他逼至結界處。
“我對你癡迷萬年,從不多求過你片刻柔情,為何要為明若那賤人殺我。”一陣風襲來,白秋染已經被掐住脖子,腳慢慢的離開地,連腳尖也觸不到,直到與那女子對視。
看著她森冷的眼中,滿是不甘,突然大笑起來,仿佛被掐著脖子,命受到威脅的不是他自己。
見他笑的肆意,女子更加氣怒,眼睛都眯起,手緩緩收緊,看著他的臉漲得越來越紅,連氣也喘不過來,臉色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