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一直以我不打架(其實隻是她不知道罷了)而自豪。所以最初見我鼻青臉腫,還有頗多傷口的時候心中就升起了無法遏止的怒氣。
虧她明麵上也是一個佛教徒,絲毫不害怕無明業火毀壞了她修行的基業。
我的母親善妒,且好麵子,所以為了照顧她的麵子的時候,我大多數時候都會順從她(其實也隻是因為我不想和她發生爭吵罷了),真的觸及到了我的底線的時候,那麼我也就隻能選擇沉默。用不說話的態度來告訴她我的態度。如果她要罵我的話,那就隨她去吧。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我的父母沒有回來,我的爺爺沒有去世。那麼我是不是會安穩很多?有我爺爺的管教,我想鬧也鬧不起來。我爺爺可比我的母親睿智多了。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察覺到我的異常的,哪怕是一絲我妄想隱瞞的東西。
看起來,我的母親的確是被我糊弄過去了。在她的心中,我一直都是那個不會打架的乖兒子。
可是我的心中卻是越來越渴望和別人打架了。
自從見識過了熊貓的風采之後,我對那種絕對實力的渴望程度就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最少要像熊貓那一樣強大。
拳賽我是進行不下去了。其一,我已經沒有組織拳賽的本錢了;其次,熊貓已經告訴了我,我的拳賽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了,要是再繼續舉行的話,一定會引來其他的強人的。並不是所有的強人都像熊貓那樣。隻是為了打拳而來的。有人是為了錢來,有人死為了湊熱鬧,而有人則純粹是為我抽我一頓。
不過這個時候,真正應該是我需要的考慮的事情完全不是拳賽。而是每逢佳節我需要忙碌的事情——走親戚。
走親戚這種事情真的要忙起來絕對是沒完沒了的。
農村人的人情問題是在是太過繁瑣了。這個親戚來了你家串門,你還得送一份禮去回報人家;此人給你的孩子報了壓歲錢,那麼你就得還他的孩子一份壓歲錢。
原本在蓮湖家中還好,人情的事情,會有我父母來幫我解決的。但是到了雙港,一大幫小半年沒有見過我的長輩都變得特別熱情。我的腰包很快就被壓歲錢給塞滿了。我的父母不可能是隨時隨刻和我在一起的。所以誰給我送了壓歲錢完全得靠我自己記住……
我簡單說一下我外公家的人員結構,你們就知道想要分清是誰給我送了壓歲錢是有多麼困難了。
我的外公兄弟五個,外帶三個姐妹。然後這些外公一輩的人每家每戶有各自育有最少兩個舅舅輩的人物。如果隻是這樣倒還可以接受。但是我的母親的外婆依然健在,並且我外婆那一邊的親戚也依然熟絡。
早年因為我外婆的去世,我的母親就一直寄托在她的外婆身邊,所以那一邊的親戚倒也沒有絲毫的生疏.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的,但是放到了我的身上之後就變成了一個災難。
一年也就見一兩回,所以我和他們並不熟,想要記全這些人都顯得特別困難。更何況我和他們有著嚴重的語言不通,這就造成了我和他們之間的溝通障礙。或許我本人也有問題,我不喜歡說話,或者說,我不喜歡和他們說話。所以在我看來,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依然還是和陌生人差不多。因此我根本就無法理清楚是誰給了我壓歲錢。我可以把給我壓歲錢的人認出來。但是我無法說出他到底是我的三外公還是四舅姥爺。
為此,我的母親也說過了我很多回。每次我麵對他的這種憤怒的時候,我都選擇了默默承受,讓她隨意宣泄自己的怒火……
往年的時候,我是不願意去雙港走親戚的。但是今年就不一樣了。我想要去雙港。去了雙港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去尋找別人打架,然後磨練自己的實力了。
我很清楚自己和學生會那幫人的實力差距到底有多大,所以我明白,如果我不想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的話,那麼我就永遠沒有翻身地步。就不要說要去打倒蠻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