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來的時刻,公路也就漸漸忙碌了起來。
過年的喜悅氣氛還沒有結束,這個時候,在公路上還會有很多來往的車輛。
這些車輛上的乘客大多數都是往來去親朋好友家中串門的普通人,他們沉浸在節日的歡快之中。而在這些車上,有著少數的人卻無權享受這種節日的歡愉。
我和馬軍軍就是無權享受春節的存在。我們是逃犯,我們拿著槍劫持了一輛金杯麵包車。
除了我們,麵包車上還有一家三口。
此刻馬軍軍坐在副駕駛上監視著駕駛員的一舉一動。駕駛員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而他的妻子和女兒此刻就分別在駕駛座上坐在我的兩邊。
我討厭小孩子,尤其是討厭這種動不動就哭的小孩子。
他的哭聲讓我很是煩躁,可是除了喝止,我就沒有幹其他什麼過分的事情。如果硬要說過分的話,那就是,我把槍口對準了我身邊的人妻。
這一家三口的手機和錢包全部都在馬軍軍的手中。而且,我們還把這對夫妻的外套都搶了過來。其中,我披著男人的外套,馬軍軍則是披著女人的外套。
從男人的外套中我還找了一盒金聖的香煙。
我點燃一根煙,對著我身邊的女人說:“能不能讓你的女兒安靜些。你知不知道這種哭聲讓我很煩的。”
女人顯然是被嚇到了,她開始輕聲地哄著自己的女兒:“莉莉,別哭了,安靜些好不好。我們……我們……”
我有些餓了,但是車上並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吃的東西為了打發時間,我卻是對著女人發問:“你女兒多大了?”
“九……九歲了。”
“小學三年級嗎?”
“已經四年級了。”
“不是說要七歲才可以上小學的嗎,你女兒是提前上學了嗎?畢竟是鄱陽啊,窮鄉僻壤什麼的就是不注重這些規矩啊……”
沒有人會注意我的感慨背後究竟是代表了什麼。我的經曆永遠都隻是我的經曆,而這些,卻是無法得到別人的共鳴。
因為天氣太過寒冷,所以車裏的窗戶隻是在駕駛座邊上稍稍打開了一些,最起碼,我和馬軍軍都不會允許窗戶打開得太大。金杯裏麵的很是悶,再加上我在抽煙的話,金杯裏麵的空氣就更加難聞了。
小女孩貌似很不適應這種空氣。沒過多久。她卻是一副哭腔地對著他的母親說:“我想吐……”
女人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我能不能拿一個塑料袋子給我的女兒?”
我拍了拍馬軍軍的肩膀:“找個塑料袋子來吧。這小姑娘要吐。”
車廂裏麵味道在我和馬軍軍進來之後就一直不好。煙味還是其次。最主要還是我和馬軍軍身上的大糞味道。雖說經過了雨水的衝刷,可是我們兩個人身上卻還是散發著著濃烈的刺鼻性的氣體。
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離開鄱陽的地界。隻要離開鄱陽,我和馬軍軍去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隱藏身份好好地度過一生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