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走了。
武哥說可能是我們帶走楊海濱的時候驚動了那兩個人,現在的話,那兩個人應該是已經逃走了。但是也不要緊,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隻要他們還在這個監獄裏麵一天,那麼就總有一天可以找到他們的。監獄就是這麼大,他們跑不了。
武哥帶著我回了廁所,這個時候楊海濱已經被按順子在了洗手池裏麵,雙手雙腳都有人壓著。
順子看見武哥走了進來,就把楊海濱從洗手池裏給提了出來。一離開水麵,楊海濱就開始不停地喘氣。
廁所裏的洗手池是用水泥築的,表麵上貼了幾塊瓷磚,出水口已經被順子他們用一塊布給塞住了,所以這時候的洗手池裏麵蓄了一池子的水。
武哥:“把這小子的腳趾給掰折幾個就放了吧。”
武哥既然說了這樣的一句話,那麼順子自然會照辦。他蹲下身子來就把楊海濱的拖鞋給脫了。
“不要,不要……啊——嗚——”
楊海濱的叫聲太過淒厲,所以順子就把塞洗手池的布給塞到了楊海濱的嘴裏去了。
因為楊海濱的臉上都是水,所以我也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他的淚水,哪個才是洗手池裏麵的池水。
順子開始準備掰楊海濱另一隻腳的腳趾。這樣的話,楊海濱兩隻腳都會有該怎麼穿鞋的問題了。可是順子還沒有來得及動手,獄警就來了。
“楊國武,怎麼回事?你們在幹嘛?”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叫武哥的全名,但是這個時候的獄警顯然十分憤怒,他們按動電棍,劈裏啪啦的聲音在廁所裏麵響個不停。
順子看到獄警來了之後,也是一急,手上直接用了死勁,我看到楊海濱的小腳趾在這個時候瞬間就扭曲成了一個驚人的角度。
獄警見此更是直接跑到了順子的麵前,然後就支持把電棍放到了順子的背上……
我被扔回了305,手上多了一副直板手銬。
武哥和其他人全部被帶去了集訓隊。
到現在我的腦海中還是不停的回蕩著武哥對獄警說的話。
“人是我抓的,主要責任在我。但是我身邊的這小子是來勸架的。所以沒有他的責任。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查一下那個幹犯身上的指紋,保證不會有這個小子的指紋……”
因為武哥的話,我順利逃離了進入集訓隊的命運。但是我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武哥說,獄警平時是不會來這種廁所的,肯定是有人去捅窗子了。
監獄裏麵把打小報告叫做捅窗子。
武哥走的時告訴我,這一段時間一定要小心。小心那些捅窗子的人,同時還要求我好好照顧馬軍軍。
整個305到了現在就隻剩下了我和馬軍軍。
我回到305的時候,馬軍軍還躺在自己床上。
我叫了馬軍軍幾聲,但是沒有得到回應。我最初還以為是馬軍軍睡著了。但是等我走了馬軍軍身邊的時候,我卻發現了不對勁。
馬軍軍自殘了。
馬軍軍自殘的方法很是簡單,他的口中是一個被折斷的牙刷。牙刷插進了他的口腔,我不知道插的有多深。但是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枕頭和被子。
我第一時間衝出了305,大喊著:“來人啊,救命啊。”
我的喊聲最終還是把獄警給叫了過來。
馬軍軍被帶走了。整個305就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告訴獄警馬軍軍被人強上了。強上他的人就是楊海濱,還有207的瘋子和幾個。
獄警問我:“你有證據嗎?”
我搖頭,無話可說。
我們找到馬軍軍的第一件事就是幫馬軍軍清洗身上的精液,馬軍軍那個時候像是發了瘋一樣地搓著自己的臉,差點沒有把自己的一層皮給搓下來,有證據也早就被洗掉了。廁所裏麵又沒有攝像頭。我哪裏會有證據?提供給獄警?
獄警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沒有證據就不能亂說。就算我們明白這個白臉真的被人給那個了。我們也不能去抓人。現在監獄不比以前了。除了獄霸被拔除之外,我們獄警也不能對犯人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你總不能要我去嚴刑逼供吧?”
獄警的話都說到了這裏,我還能再說些什麼。隻能一個人默默回了305.原本熱鬧的305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的冷清。
我突然想起了《百年孤獨》裏麵的一句話——我們趨行在人生這個亙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裏涅槃,憂愁纏滿全身,痛苦飄灑一地。我們累,卻無從止歇;我們苦,卻無法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