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望著鏡中那美麗的麵孔,任由蓮兒梳妝打扮著,是啊,自從在賽詩會上她小小一女子,才勝江南8大才子,自是風光無限了,更何況,她長的也是國色天香的。難保會招蜂引蝶的招來一大群的登徒浪子,她向來無心於顯漏才華的,隻是她爹爹年是以高,一心想把他托付與人,而她又正值嫁娶年華,此外,他們家裏光景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再不想點辦法,怕是今年冬天都過不去,空空的大宅子,爹依然舍不得變賣,那麼就隻能犧牲她了,所以不得已才在賽詩會上拋投露麵。然而結果也不甚樂觀,非但沒讓她遇見傾心之人,反而惹上張財富……
蓮兒?你說我要嫁給張財富,會怎樣?”
“小姐,他怎麼可以配的上你呢?長的那麼糟糕,隻不過依仗著有錢,欺男霸女的,家裏已經妻妾成群了啊,要我說,還是錦繡山莊的莊主配的上小姐,”
這時不僅是蓮兒在等著她的回答,還有窗外,那一雙急切的眼睛。
“是誰都無所謂了……”她淡淡的說著,然後腦中忽然滑過那麼一雙眼睛。那是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睛,是在問她為什麼去參加賽詩會麼?還是不屑她的拋投露麵呢?
“莊老頭,我下聘是看的起你,憑我張家的地位錢財還配不上你家小姐?”一個五寸丁似的又胖又矮的男人得意的仰著下巴說,不時奸笑幾聲,仿佛今天晚上就能和那莊家美人鴛鴦蝴蝶夢了。
看看滿地裝滿金銀的彩禮箱子,莊功名暗暗的歎了口氣,“張少爺,是小女不能高攀啊,再說咱們這家境貧寒的怎麼也不好攀上那富貴髙枝啊,你說是不是啊,張少爺?恕晚生不敢高攀啊!”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門親你是敢攀也好,不敢攀也罷,人我要定了,你要是識像的乖乖依了我,把事辦了,我還得叫你一聲嶽父大人,不然,本公子讓你人財兩不得!想必這些年的名聲你也有所耳聞吧,哼!我們走,明天把人帶走!”
“你們,還又王法麼這?”莊功名渾身軟軟的攤在了在地上……
紅色,滿天的紅色。
張家來迎娶了。悅耳的喇叭,喜慶的樂調,還有蠻橫的仆役,還有不甘心的,認命的新娘。
她從小就沒有母親,相依為命的隻有這麼一個爹,這些年來,靠的是祖上的基業,坐吃山空,已經沒什麼積蓄了,爹爹空有滿腹腈綸,卻屢屢落第,她很明白,如果她不乖乖的嫁過去,那麼後果不是她可以承擔的了的,那個人,也就是她未來的夫家,那是一個多麼不擇手段的人啊。
爹爹,女兒能幫你的無非也隻有這些了,下聘的彩禮也許可以支持一段時間,女兒也不能再照顧你了,反正空空泛泛的日子在哪兒不是過呢?他好色,對她厭惡了,也不過是束之高閣,再怎麼也不會是掃地出門,真被冷落了,未嚐也不是件好事。莊靜怡,定定的望著閣樓的窗外,胡思亂想著,除了身上的紅禮服誰也猜不出這個滿麵冷然的漂亮女人是今天的新娘子。
窗外是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梧桐,時而幾隻小麻雀飛過,在空中優雅的滑幾個圈又飛走了。
幽紫色的梧桐花,寬大的梧桐葉,還有一雙匪夷所思的眼睛。宋浩然,錦繡山莊的主人。
是的,有多長時間了呢?賽詩會後吧,沒事時他就人不知鬼不覺的藏在這棵樹上,然後可以看她,那個讓他一見傾心的女子。那一雙看破紅塵的眼睛,淡然的讓他心痛。她真的無所謂了麼?她甚至都不去爭取自己的幸福,隻是像個木偶,都無所謂了麼?真的這麼認命麼?她還可以求助與他啊,他可以幫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