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報連連傳入宮中,姬枍雖喜,卻漸漸有些擔憂,接下來該怎麼辦?停止戰爭還是繼續向西進軍?
姬國西邊有個小國金國。金國在往西便是滄國了,金國雖小,可別的國家並不會輕易去騷擾它,因為它國內有一條金脈,金國也因此得名,且隻有金國王氏和常年在礦山采礦的人才知道礦山的具體位置。各國金製品都是金國賣出的,而如今……姬枍又把折好的紙展開,細細看了起來。
那是張普普通通的地圖,但上麵赫然標明了金國金礦的位置,是薑太後遣人送來的。送信人一身書生打扮,卻輕功了得,輕輕一躍就越過宮牆。姬枍頗有些羨慕。
自從背上的傷好了之後,她便抽出一個時辰,約上自幼相識的將軍羅飛之子羅觀,向他習武,學了足足有一個月,卻還在練著紮馬步。羅觀說這是基本功,必須天天練,經常羅觀也在一旁陪著她練。姬枍突然想到自己小時候天天跟在大自己七歲的羅觀後麵,喊著他羅哥哥,而羅觀每次抱起自己,變戲法似得拿出宮外的一些小玩意兒送她。收回思緒,姬枍抬手把地圖放在蠟燭跳躍的火焰上燒了。她已全部記下,這地圖若是還留著不知又生多少事端。待燒為灰燼,起身撫了撫衣角,站在窗邊,麵西而望,目標:金國。
次日,把此事放在朝中一議,果然大部分的大臣都反對,說出師無名,且不知金礦的位置,貿然進軍金國,怕是不妥。姬枍笑了笑:“金礦的位置,卿等不必擔心,至於理由嘛……”姬枍從發髻中抽出一支金簪,喚了名五品文官到殿中來,將金簪交給他。隻見那人輕輕一用力,金簪便斷為兩截,眾臣皆是一愣。金質軟,不易斷,而這金簪……“眾卿也看見了。金國送至姬國的金製品品質不好,為中品,而姬國卻是以上品的價格買入,金國何欺孤?孤想去討個說法,這樣的事由不知可否?”
眾臣一琢磨,誰家中沒有十幾件金製品,花了銀兩買來次品任誰都不會罷休,況且自家皇上貌似還知道金礦的位置,還有替自己做主的意思,自然是一呼百應了“皇上聖明。”
“好!孤決定不日親征,卿等各司其職,羅飛將軍、袁遠將軍、羅觀將軍隨孤同征。”
“臣等遵旨。”
退朝後,姬枍便見青芷紅著眼在外候著,打趣道:“青芷啊,誰欺負你了?說出來,孤定為你做主。”
“皇上還說呢,薑太後臨走前還囑咐奴婢要照顧好皇上,可皇上卻時常出征,那可是戰場,又不是什麼玩鬧的地方,自古刀劍無眼,若是傷著了,那可怎麼辦?”
“青芷,放心啦,孤隻是去坐鎮,又不是親上戰場,沒那麼危險的。”
“可是……”
“好啦青芷,你就在宮中等孤帶塊大金子來送你吧。”姬枍笑著,往前走。青芷皺眉跺跺腳,緊跟著走了。
金國國主得到消息時,姬枍已經率兵出征了。國主忙修書一封,命使者快馬送到姬枍軍中。其大意是為弄錯品次道歉,又表明願意五年用次品價格向姬國賣上品。姬枍看後並未答話,隻是讓人送使者回去,大軍仍繼續前進。金國國主見此,又忙修書一封送至滄國,請他們出兵助自己,並願用三年免費黃金製品作為交換。
扶桑宮內使臣被帶到時,扶桑正漫不經心的看幾個月前他派人密密潛入金國境內探得的礦圖。大大小小的礦地都被注明。
聽隨侍的人稟告後,使臣將信送到侍從手中,轉手到扶桑案上。扶桑略略瞥了眼便不再理會,使臣臉上略顯尷尬,剛想張口說什麼就被人帶了下去。早就聽影衛說姬國皇上親征金國,如今有了這份礦圖,親自去一趟似乎也未嚐不可。
第二日,扶桑也率軍從東祈向東進軍。不日,姬枍得報,滄國皇上也率軍出征,目標同樣是金國。姬枍和三位將軍商議後,加快了行軍速度。三日後。兩國軍隊幾乎同時到達金國東西邊境,對金國形成夾擊之勢。姬枍並沒有立刻下令攻城,三日急行軍,士兵已十分勞累,便在距城二十裏處安營修整。扶桑也沒有急於攻城,同樣安整下來。
金國城樓上守兵見此,十分害怕卻也無可奈何,一個個心驚膽寒,就怕自己一個疏忽,敵軍就已殺至城下。金國原本守兵就不多,現下東西兩邊一分,更是守備薄弱。
金國國都皇宮中,金國國主如同見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似得接見著寧國的胡倉將軍。原來這金國國主在派人送信給滄國時也派人去了寧國。寧國正為找不到理由派兵而煩惱,如此一來便立即派兵南下,想探探姬國和滄國的虛實。“胡倉將軍前來助小王,小王十分歡喜,略備薄禮,聊表心意。”一名太監打開一個箱子,裏麵滿滿的黃金,胡倉看了眼就收下了,“金主不必多言,末將且率兵守城去了,告辭。”說罷帶親兵離開,態度傲慢,金主雖惱卻也沒辦法,暗自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