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這麼多未見衡衍有任何的異議,但是也未得到任何的回應。他不由停下來,疑惑的看著衡衍。
“請繼續講。”衡衍示意。
刀淩天又道:“他們如此猖獗,而我們也非好欺負的。不如我們不再僅限於六大修仙派,而是將全部正派擰成一股繩對抗魔教。在加上六大神器,我們勝率極大!”
衡衍沉默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刀掌門所言不假,越是危難的時候就應該越要一條心。但是你們應當也看見了,如今的九州一片狼藉,倘若這般做一定會傷及更多的凡人,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這……”刀淩天找不到借口反駁。
衡衍站起身,看向南天長老,“但是魔教的問題也必須要解決,就勞煩南天長老與各位商討一下。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行告退。”
“是。”
衡衍從眾人的目光中快步而去,而南天長老則被一群人圍得水泄不通。也不知應付了多久,他才得以脫身,匆匆趕去衡衍休息的偏殿。
而衡衍早已備下茶水,等候著他。見到南天長老額頭冒出的虛汗,衡衍淡淡一笑,略帶歉意的說道:“著實不想應付他們,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推給南天長老,實在抱歉。”
“那些老家夥一個比一個難纏,怨不得你不喜。就算是從前後凡也是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的,這些事一直都是我在處理。”
“請。”衡衍將冒著熱氣的茶杯遞給南天長老,以表感謝。
南天長老接過,卻並未飲,反而一臉沉重的說道:“雖然那些老家夥一個比一個鬼,但是所言並非沒有道理。現在魔教的問題的確是迫在眉睫。上一次因為忘憂草的事被玩弄,已經引起了極大的恐慌了。這次恐怕是不能輕易打發了。”
“這些我都知道,但你也知道我的顧慮。況且六大神器的威力實在太大,一旦使用就絕無收回的可能。”
南天並未再勸說,雖然心有疑慮,但是他相信衡衍。“我自然是信那你的,不過小雲這次受了太多苦了。不管如何她好歹曾經也是她的師父,烏零露那孩子未免也太過狠心。”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善待想要殺了她的人的人。”衡衍頓了頓,“羅雲長老狀況如何了?”
南天長老歎了口氣。“幾千年的道行算是沒有了,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小衍,我知道這一次也是她太過莽撞行事,但苦頭也吃盡了。你還是去看看她吧,她現在應該很想見你。”
“吩咐人好好照料吧,我就沒有去的必要了。”
“衡衍。”南天長老露出一副難為情的表情,“老夫知道你不想與小雲產生什麼瓜葛,而她也很清楚因為你的身份不可能會有什麼結果。但是這麼多年了,你就沒有一絲的動容嗎?就當我懇求你,就做一次她的師兄圓了她的一個念想吧。”
衡衍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見他答應,南天不禁心中感激。“那老夫在這裏就多謝了。除了師父和後凡師兄,其他人幾位師兄弟都是把她捧在手心裏來疼愛的。也就養成了她脾氣倔強不服輸的個性,也總是做一些出格的事,你多擔待。”
衡衍愣了愣,然後搖頭道:“其實這些我都知道,除了在某些事上,她的確不失為一個盡職盡責的長老。我不會為難她,隻是也給不了她什麼其他希望。”
“足夠了,你哪怕是看她一眼,對她而言也是滿足的。”南天長老不再多言,輕歎一口氣,起身行禮,然後離開了中島。
衡衍並沒有立刻起身前往雲頂峰,而是神色頗為怪異的看著南天長老離去的方向。他垂下眼簾,單手撐起額頭,另一隻手搭在桌上,食指輕輕的敲動著。
“人的欲望是永遠無法滿足的,不是嗎,小衡衍?你為什麼一定要去考慮別人的感受呢?你自己分明都已經快要痛的死去活來了。”
說出這話時,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即慢慢收回嘴角揚起的邪魅的笑容。眼神冷了下來。
他又道:“不要在胡說了,不要在來擾亂我的心緒了,你不會得逞。”
“不不不。”他突然又自我否定,語氣裏帶著一絲嘲諷。眼睛裏閃爍著妖異的光芒,邪惡的光芒。“我不是在胡說,我隻是把你內心真正的想法說出來了而已。你難道不討厭羅雲嗎?你難道不想去見烏零露嗎?你難道不懷戀她的溫度嗎?你的身體告訴我,你分明那麼渴望。”
“不要再來找我了。”
衡衍再次恢複清明,眼神古井不波,絲毫不為心魔所動。果然,心魔不再出現,隻是懷疑的聲音真的沒有掀起一絲的波瀾嗎?掩藏他身體裏的另一半就快要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