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單良半跪下地,肩上的傷口不停冒出血,比起剛才的瘋狂,他現在已經虛脫了。反應過來後,他才開始後怕起來,原來殺一個人如此的恐懼,甚至比死亡還要來的可怕!
“你沒事吧?”
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楚瑤根本沒有想到單良居然如此瘋狂,倘若他真的能殺了烏零露,那她還會毫無顧忌的放任他在自己身邊嗎?
“我……我沒事。”分明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了,害怕的全身都在發抖了。單良還是逞強的推開了楚瑤,“楚瑤姑娘還是快快離開吧,不要再對這個殺人魔頭報有一絲的幻想了,她不會回頭的。”
“你!”事到如今,單良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楚瑤一時間居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沒錯,就像他說的一樣,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我沒功夫理會你們,也不要做什麼蠢事了。”
烏零露冷冷說著,她後背的傷口瞬間便愈合了。隻是那潔白無瑕的肌膚上留下了一條如同蜈蚣般醜陋的疤痕。她欲離開,卻再次被單良阻止。
他捂住傷口的擋在烏零露的麵前,沒有絲毫要退縮的意思。“我和你不一樣,縱然你殺人無數,作惡多端,但是我知道已經殺不了你。不是因為我打過你,而是因為我無法無視生命,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懂的!”
他忍著劇痛直起了身,緩緩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所以現在你殺了我吧,我沒有再活下去的意義了。”
烏零露低笑一聲,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我的確是不懂你所說的東西,也完全沒興趣了解。但是你找了這麼多的借口,不過就是在掩飾你的無能罷了。什麼無法無視生命?全都是因為你的懦弱無能!但是既然你這麼自欺欺人,那我就是成全你了又如何。至少有一點是說對了了,死亡比起麵對死亡更能接受!”
語罷,烏零露手中突現出一把長劍,沒有絲毫的猶豫。插入了單良的胸口,而在他失去意思的前一刻,烏零露那嘲諷鄙夷的眼神讓他有些疑惑了。身體漸漸失去知覺,烏零露的聲音還回蕩在耳邊。
“懦弱的死去比痛苦的活著要容易的多,不是嗎?”
這句話像在說別人,又像是在說她自己。
末了,烏零露有些沉重的拔出了劍,上麵鮮血淋漓,如此刺目。她瞥了一眼身後已經說不出話的楚瑤。有些疲倦的說道:“你把他帶走吧,有多遠滾多遠。也別再說什麼恩情了,那塊玉符雖然有我的名字,但不是我的東西。”
楚瑤呆呆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小臉煞白,等烏零露徹底離開她才反應過來。急忙跑到已經昏迷的單良身邊,但隻是略懂醫理的她也明白單良的傷口很深,但根本沒有觸及根本。在最危險的哪一瞬間,烏零露停了下來。
“太好了。”楚瑤長出一口氣,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單良,再想想烏零露那時狠辣的神情,她突然氣壘了。
因為她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信任自己的直覺。在那一刻,她還是選擇相信了她的眼睛,認為單良會被殺。或許不是烏零露太無情,隻是沒多少人能給她全心全意的真心。
楚瑤是一個心靈通透的人,她最可貴的一點不是僅僅隻能看透別人,還能看透自己。想了許久,她最終想通,選擇帶著單良離開了絕命山。在她看來,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東西,她已經完成了心中所願,自然不必固執下去。雖然九州早已遍布瘡痍,可是仍然無法阻止她去追尋自由暢快的人生。
重閣門中島。
此時在中島的主殿外,各派首腦彙聚於此。他們神情凝重,氣氛有些壓抑。過了許久,大殿的門終於打開。南天長老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去。
衡衍獨坐在上方,好似孤月,冷清寂寥。白袍加身,玉冠束發,薄唇微抿著,靜靜的看著底下的那群人。
在外人麵前,南天長老自然是要做出應有的姿態。他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沉聲說道:“掌門,各派掌門都來了。”
衡衍點頭,然後看向那些人,語氣淡淡說道:“各位所為何事?”
那些人也沒有料想到衡衍會是這副淡漠的樣子,一時間麵麵相窺,過了許久,最具聲望的長生界的掌門刀淩天站了出來。
見識過衡衍的行事,他也不敢再造次。雖然沒有好臉色,但還是有禮有節的說道:“衡掌門,此番我們來,絕不是為了來找麻煩。現在九州再次陷入危機,我等當然是要團結一心的。”
“刀掌門由此覺悟當然是九州之幸。”衡衍不鹹不淡的說著,無法從他的眼裏看出喜怒。
見衡衍並未露出不悅,刀淩天這才放心大膽的說了起來。畢竟六大神情包括天玄都在他手上,他不得不服軟。
“衡掌門既然也認同,那我們也不再繞圈子了。這次我們來就是希望能一起想出一個徹底解決魔教問題的辦法。上一次我們被那魔教妖女耍的團團轉,還有我那逆徒莫非,也是一個極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