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容塵的真實身份衡衍早已知曉,到沒有太過驚訝,隻是她理由未免也太過牽強。她來到莫家怎麼看都不像是自願的,但他也不好過問。
“我可能還要在莫家待一段時間,如果你願意留下來的話……”
“我願意。”
容塵愣了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看著衡衍。
衡衍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太急迫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我意思是,莫家聞名九州,在這兒待一段時間也可以學習學習。”
而他這一舉動就更讓容塵誤會了,她罕見的羞澀了一番。微垂下頭,“既然你願意留下了,那當然是更好了。”
衡衍也不好解釋,隻能閉口不言。如果能留在莫家當然是更好,而且以客人的身份暫居,行動也會便利的許多。
“她們人去哪裏了?”
剛才容塵隻顧著和衡衍說話,這才反應過來少了兩個人,烏零露與弦思。
“她們兩個見紅園景色怡人,就到到處逛逛去了。”
其實就在容塵回來前不久,烏零露見弦思還沒有回來,就忍不住去找她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容塵微微一笑,兩個都是她不喜歡的人,自然沒有什麼好在意的,“沒出什麼事就好。”
而此時烏零露已經找到了弦思,她踩著厚厚的積雪向不遠處的弦思走去,她穿的雖然單薄,卻沒有感到絲毫的寒意。
弦思穿著一身淡粉色的長裙,神色黯然的站在紅梅枝丫底下,身上頭發上眉毛上都沾上了雪花,她的小臉被凍得通紅,如同一個誤入凡塵的精靈。
“你是傻了嗎?幹嘛不用靈力護體,想被凍死嗎?”
烏零露拔下自己的一根頭發,變出一個披風搭在弦思的肩上。
弦思收了收脖子,將披風調整好位置。其實烏零露從來都不會照顧人。她做事總是毛手毛腳的,披風也披不好。但眼睛卻忍不住一紅,好像現在才覺得冷一般。
她低聲說道:“我忘了,倒是你的變幻術學的還真不錯。”
烏零露沒好氣的說道: “我沒要求你告訴我你的過去,所以你這話題轉移的一點都不好!”
弦思哪裏會知道,她根本就不會什麼變幻術。她用的是自己獨一無二的妖術,這個世界上最高深的法術不是毀滅,而是創造。她這是造物之術,因為境界不高還需要借用外物才可。
弦思垂下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
“我才不會在乎呢,我從來都不關心這些,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情瞞著你,所以你不用說對不起。”
“什麼事?”弦思有些倒是有些好奇,烏零露從來都不會有秘密,她一直是那麼坦誠。
烏零露搖了搖頭,故作神秘的說道:“不能告訴你,我答應了別人誰都不能說的。”
“那衡衍知不知道這個秘密呢?”弦思問道,她知道烏零露對衡衍從來都不會有任何隱瞞。
烏零露愣了愣,現在才發現衡衍知道她是妖的呀,以前自己告訴過他的。但她不知道的是,他有著和姬一雲同樣的目的,所以對任何人都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其實一開始衡衍還擔心會被門內一些境界高深的人發現。但觀察許久,好像沒有人察覺,也就漸漸遺忘了這件事。
“他應該知道吧,或者說已經忘了。”
想當初,她因為這件事還與衡衍大吵了一架呢,也正因為此才認識了弦思。
“烏零露!”弦思突然喊到。
“怎麼了?”
弦思深吸一口氣,眼神不再躲閃,她緩緩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你活的是那麼的恣意,活的是那麼快樂,好像什麼事都不能讓你煩惱一樣。我很渴望有一天能和你一樣,但那些黑暗的過去就像一把枷鎖緊緊的將我拷牢。我不是沒有做出過努力,離開花滿樓,來到重閣門為的就是能夠徹底擺脫過去,可是我發現我還是做不到。”
烏零露沒有想到弦思會突然和她說這些,她抹去弦思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一個人的心如果是自由的,那她就不會被禁錮。你不要放棄,要勇敢的走下去。”
“我擔心自己做不到,我的存在本身就是有罪的。海兒說的沒錯,我一輩子都無法償還容塵。我就不該去奢望那些,我是個罪人!”
聽到這些話,烏零露微抿著嘴,揚起手,猝不及防的給了弦思一巴掌。她目光如炬,聲音清亮,“清醒了嗎?”
弦思呆滯的看著烏零露,臉上火辣辣的疼。
烏零露沒有管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狠聲說道:“現在,你說一句我是罪人,我就打你一巴掌,直到你不說為止!”
弦思沉默下來,過了很久,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般,緩緩說出了隱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其實我不叫麗兒,也不叫弦思,我的真名叫衣冬雪。因為我是在冬天出生的,還下著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