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楠隱山吧,那邊有家不錯的野味餐館。”
“嗯。”
決定好地點,蕭澈來到駕駛座,沒想到秦朗也跟到前座來。理由是那家餐館地方比較偏,導航上沒有。
見秦朗精神已經好了很多,蕭澈也沒再多言,發動車子向楠隱山駛去。
所幸兩人到時還未真正到飯點,大廳內隻有稀稀落落的幾桌客人,要不以這景區餐館的慣性,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秦朗為了考察這塊林地,來這邊很多次。餐館自然也是考察的一項,秦朗帶領為了這個項目成立的小組吃遍景區內的所有餐館,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這家以楠隱山野味為賣點的餐館。
現今社會一旦表上純天然綠色食品便好像理所當然以高價出售般,這家餐館的價格也是一樣。秦朗要了間小包廂,純古風裝修,從窗欞望出去,正是楠隱山的美景。
畢竟,意境也是能激發食欲的。
翻開木質菜單,蕭澈從頭掃了遍這些故弄玄虛的菜名,按著秦朗的喜好點了些有利於感冒的清淡菜色,秦朗隻要充當出錢的角色就好,對蕭澈點的菜毫無意見。
等著服務生出去,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秦朗也不說話,直愣愣地盯著蕭澈,除了眨眼外便好似沒有其他動作。
蕭澈被盯的沒有辦法,隻得先開口和秦朗談些項目的事情。蕭澈都先開口了,秦朗哪裏有不接話的理由。見自己終於把蕭澈“逼”得先開了口,想著當年兩人在一起時總是自己沒話找話,心裏還小小開心了一下。
菜上的很快,兩人是都餓了,也沒什麼顧忌,四年前就熟知對方的吃相,此時邊繼續商量著等會的考察,邊填飽自己的肚子。
這家餐館離南隱山的入口還有些距離,兩年前為了預防一些驢友在山中失蹤,政府“特意”為南隱山定了條固定的登山路線,當然投資必定要回報,門票還是要象征性收取一些。
吃過飯休息了會,兩人便驅車往入口駛去。
飯後總是容易反困,加上秦朗本身並不是低燒感冒而已,沒有了物理降溫,此刻坐在溫暖的車上又有些想睡。蕭澈的餘光一直沒離開秦朗,見秦朗有了些睡意,自然放緩車速,開得愈發平穩。
“秦朗,到了。”將車停好,蕭澈下車繞道副駕駛位,輕輕推了推秦朗。
蕭澈見秦朗悠悠轉醒,彎腰看著秦朗的眼眸慢慢變得清明,便想起身。但秦朗卻在他想要站直身體的時候猛地拉了他一下,蕭澈猝不及防跌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秦朗將額頭貼著蕭澈的額頭,鼻尖似乎都碰到了一起,彼此的鼻息混在一起。秦朗道,“我沒事了。”
“恩,那就好。”蕭澈推開了秦朗,下來車,沒等秦朗就自顧自走了。即便隔著一層口罩,蕭澈還是能感覺到屬於秦朗溫熱的氣息飄到了臉上。
這讓他,很難受。
秦朗隨後也跟上了,明明是來考察的,可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蕭澈身上,就像蟄伏的孤狼,靜靜地盯著獵物,不動聲色卻將獵物的一舉一動都記在心裏。
今日很不湊巧,纜車臨時出了故障,兩人隻能步行上山。競拍所得的那塊林地在山的另一邊,政府規定了上山路線後,除非知道近路,隻能翻過這個山頭從另一邊下去。
看著推薦路線,蕭澈買好了票遲遲不肯給秦朗,直到秦朗再三保證自己知道近路,從半山腰就可以繞過去,再這爬山出出汗比吃藥要容易痊愈的多。
蕭澈實在爭不過秦朗,加之重逢後心裏埋藏的內疚,心裏潛意識裏總是認為能滿足秦朗的要求,便盡力滿足。在必須是近路的情況下,蕭澈答應上山。
還好,楠隱山海拔並不高。
越往山上走樹木越稀疏,陽光也越來越亮,視野慢慢地開闊起來,即便在場的兩人誰都沒有心情欣賞周圍的美景。
X市緯度偏低,加之又臨海,水的比熱容大,冬日的地溫並不低。山上的植被依舊茂密,冬日蕭索的痕跡便也不太容易發現。
蕭澈有些後悔今天和秦朗出來了,背後專注的視線讓他很不自在。但哪怕他回頭,秦朗還是盯著他,絲毫不遮掩他的行為。
往年這個時候他都在做什麼呢?一個人待在家裏把秦朗參與的所有廣播劇拿出來聽一聽,將有秦朗的所有回憶拿出來曬曬太陽。然後在晚上十點十五分,再把秦朗的告白播一遍。
即便這些事他已經做了四年,很變態是不是?可是有這些事物能聊以慰藉,也比什麼都沒有回憶的好。很幸運,他們當年沒有彼此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