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不了秦朗專注的目光,蕭澈也開始胡思亂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反正麵前也隻有一條小路而已。因為錯開了大路,連遊客都沒有,更是不用擔心走神而撞著別人。
“澈,小心!”
“嘶——”
蕭澈正想的入神,突然秦朗撲了過來將他推開,而他隻在一陣恍惚中好似看到了一節扭動的蛇尾。
“別動!”拿開秦朗的手一看那傷口,局部有兩排深粗牙痕,傷痕四周立刻紅腫起來,蕭澈立刻便確定這是毒蛇所咬的傷口。
迅速抽下鞋帶係在傷口上五厘米處,蕭澈從背包裏拿出礦泉水水清洗傷口。然後用隨身攜帶的手術刀刀片以牙痕為中心,將傷口的皮膚切成十字形,毫不猶豫俯下身幫秦朗吸毒。
秦朗沒說話隻是看著蕭澈一係列有條不紊的動作,忽然間有些想笑,他又想起了多年前的不知道是哪一段時日。
那時他剛認識蕭澈吧,每次見麵都多麼希望能看見他不同的表情,哪怕那次被他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還想著能看到他不一樣的表情真好。
此時也是一樣,雖然蕭澈的每一個動作都進行的迅速精確,可緊皺的眉頭和額角的汗還是出賣了他。秦朗是真的很開心,如果能看到澈為他擔心,這點傷又如何呢?更何況那蛇本來是要咬蕭澈的,咬的是他真的很好。
“你感覺怎麼樣?哪裏不舒服趕緊說!”蕭澈生性薄涼,很少有事情能讓他情緒波動,而此時一開口竟然破音了。
秦朗看著這樣擔心著他的蕭澈,不受控製吻上了沾有他鮮血的雙唇。
“唔...你瘋了,趕緊漱口!”秦朗沒有回答,而是又吻上了蕭澈的唇,那裏還有他的鮮血,黑色的血液將蕭澈顏色本就很淡的唇染的很是詭異。
被蛇咬的人最怕隨意亂動讓血液加速循環,蕭澈不敢有太大動作,怕蛇毒會擴散,隻能任由秦朗環抱著他。
“你還沒漱口。”秦朗沉著臉將自己帶的保溫杯遞給蕭澈,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也絲毫不妥協。
“好,我們都漱口!”蕭澈簡直被氣得沒了脾氣,一把拿過秦朗的水,漱了口,而秦朗看見蕭澈漱完口後才開始漱口。
“我沒看清是什麼蛇,不過看傷口應該不是什麼毒性很大的蛇。”蕭澈背起秦朗幾乎小跑的朝他們停車的地方走去,一路上還不忘安慰秦朗。
隻是那些沒有邏輯的話不知道是在安慰秦朗,還是他自己。
“澈,你一直這樣和我說話好不好?這還是我們重逢後你第一次主動和我說話。”秦朗將頭埋進了蕭澈的肩窩,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兒向自家家長告狀似得說,“這還是你第一次背我呢。”
“好,你想聽什麼?”蕭澈其實並沒有太聽清秦朗說什麼,秦朗額頭的溫度貼在他的脖頸的時候,他的腦袋就好像被灌進了熔漿一樣,他根本什麼都想不明白了!
回到車上,蕭澈給秦朗係好安全帶,直接將車速提到最高,嚇得秦朗連忙去安慰蕭澈他沒事,而蕭澈則什麼都聽不進去了,隻顧著讓車速更快。
好好一段盤山公路本來是為了方便遊客欣賞風景用的,但蕭澈硬生生把它當成了賽車道,連回了市區連闖了三個紅燈眼都不眨。
而一旁的秦朗呢,從一開始時心疼蕭澈這麼緊張他,到逐漸覺得這樣也不錯?
至少蕭澈這麼擔心他,連吸蛇毒時要隔著紗布吸這麼簡單的醫學常識都忘了,至少這也證明蕭澈心裏還有他!最後到醫院看著蕭澈煞白的臉,秦朗理直氣壯地裝的非常,非常的虛弱。
嗯,他的肺炎還沒好呢。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咬秦朗的蛇是那片林地裏很普遍的僅帶有輕微毒性的蛇,這家醫院由於離得近,接過不少此類病患,隻要打針血清就沒事了,頂多傷口處麻個幾天而已。
至於秦朗突然升上來的體溫,是因為秦朗明明有肺炎還沒有好好休息,勉強自己去爬山,體溫也隻是用藥物強行壓下去的,所以反彈是常有的事。
當醫生將檢查結果念出來的時候很是汗顏啊,兩個一八幾的年輕小夥,一個一副難受得要死的虛弱模樣,一個據說是醫生,但臉嚇得煞白的模樣。
額,該怎麼說呢?要不再仔細檢查一遍?他不記得肺炎和這輕微的中毒結合在一起會出什麼事啊!
聽了檢查結果後蕭澈才稍稍放下心來,可看到秦朗難受的樣子又是一陣心疼。陪著他打針,給他倒水,喂他吃晚飯,陪他聊天,鞍前馬後的伺候著,到了晚上十點的時候秦朗的體溫終於降下來後,蕭澈才重重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