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豔陽高照,似乎連空氣中都透著汗水的黏膩。瀧澤靜熱得根本不想動,隻想找處茶館靜靜地品品香茗,消消暑。
現下倒是想念那雲隱山了,山清地靈,茂林修竹,很是清幽。雖說在那處遭人暗算,險些吃了大虧,但好歹白撿個傻小子當勞動力。當然這是在這傻小子不犯倔的情況下。
蔣意這個天生就安靜不下來的貨,非要拉著他來看皇榜。等到了城門,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圍的死死的,瀧澤靜見狀直接甩開蔣意的手,躲到樹蔭下乘涼去了,而蔣意則憋憋嘴,提氣、腳一點便飛到最裏麵那層。
“靜,那皇榜說要舉行武林大會呢,獎金黃金萬兩啊!我們去參加吧!”沒一會兒蔣意就竄會了瀧澤靜的身邊,激動地大聲說。
“不去。”瀧澤靜直接拒絕了,嗬,比武大賽?黃金萬兩?那個皇帝會有那麼好心?不過是覺得朝內全都是些老臣,自己的人太少了,借此機會為自己找幾個賣命的奴才罷了。
再者招惹那麼多江湖人士到京城,究竟是在圖謀寫什麼。
“可是這個武林大會規模很大誒,能結識不少英雄豪傑啊,而且最後五十名還能進皇宮呢,多好,有能結識朋友有能長見識,還能賺錢!”聽到瀧澤靜的拒絕,蔣意也不甚在意,那個人總是這樣口是心非,其實心裏還是想的吧,蔣意自顧自地想。
“那你自己去就好,在下不奉陪!”瀧澤靜懶得聽蔣意說了,反正給這個傻小子解釋也解釋不清,直接轉身走人。
“靜,你等等我啊,別這麼快拒絕啊!”蔣意看著瀧澤靜走了,急忙跟了上去,真是,都結識半年了,連心意都互許了,靜還是這樣說走就走!
這不過是兩個人的日常,可誰也沒想到,瀧澤靜一覺醒來便被軟禁在護國公府,而蔣意更是一覺醒來,麵前隻有瀧澤靜留下的所謂的絕交信!
蔣毅遍尋不得,兩人結識也不過半年,瀧澤靜決口不提家中事,他有時好奇狠了發問,也被瀧澤靜繞了過去。渾渾噩噩過來一個月,沒日沒夜的尋找,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一時不備竟跌下山崖。
等蔣毅從顛簸中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被曾受恩於自己的門仁所救,並帶到他們的馬車上。
門仁重義氣,詢問蔣毅去往何處,可以先送蔣毅先行。蔣毅身上還帶著傷,特別是腿骨,看來是斷了,聽聞門仁要去往京城比武才想起來,他與靜實在京城相遇的!
靜曾說過,他是外出遊學,卻未在京城停留。而且靜的官話說的極其標準,衣物也不是尋常人家能穿得起的,那麼靜極有可能在京城。
和門仁一說,門仁直歎氣。蔣毅有多麼認死理,他們這些交情尚淺的人都知道得清楚,也不好多勸,再者自己一行人本就是去往京城,便帶著蔣毅去了。
陸路轉水路北上,因為武林大會的緣故一路遇到不少江湖人士,其中還有不再少數的人和蔣毅相識。要是以往,蔣毅必定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但現在他心裏隻有瀧澤靜一人。
瀧澤國民風開放,南風盛行,連宮中都有男妃設立,瀧澤靜在江湖上人緣又是極好的。蔣毅口述,托人將瀧澤靜的模樣畫下來,整日拄著跟木棍,遇到走南闖北的江湖人士便問。
久而久之,好多相交甚好之人,雖然感慨蔣毅為何突然迷上個男子,但也憐其苦苦追尋,幫著複製畫卷,四處尋找。
到京郊時,倒真叫這大海撈針似的找法給找到了,但結果讓蔣毅與周圍的好友等沉默了。瀧澤靜,當今護國公長子,七歲時便因為才學過人,被冊封為世子,名滿天下。
“抱歉啊,大家。我一直以為是碰巧重名,沒想到靜,不對,瀧澤世子真的與我相識這麼久。”蔣毅對著屋內幫他尋找多日的好友們,勉強打著哈哈。
“蔣毅!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大不了兄弟們陪你大醉一場,怕什麼!”
“就是,管他男女,今晚無論是花滿樓還是楠竹館,兄弟們都陪你去了,我還沒嚐過小倌的味道呢。”
“就是……”
七嘴八舌,室內很快熱鬧起來,可是蔣毅卻連笑容都很難再堅持下去。
“多謝各位兄弟了,這一路為了幫我找到靜,大家已經為我耽誤不少時間了,明日便是武林大會,今夜好好休息,爭取我們一起闖進那皇宮看看!”
一拍桌子,蔣毅站起來對著一屋子人說道,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師父是怎麼教的?在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隻管往前走,哪怕沒路踩出條路來也好,總之腳下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