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1 / 2)

流嵐跑去找管家要了一頭彗尾鳥作為坐騎,四處去尋找夜兒的身影。但是因為她毫無靈力,所以這彗尾鳥也不太聽她控製,飛得極慢極慢。

瑩蟲最喜歡幽靜的山穀,她在創生壇周圍的山間四處搜尋。

早上去找管家的時候,遠遠看見瓷煙守在漠昔的身邊,雖然他已經度過危險期,但看她的背影,似乎依舊十分擔心。

流嵐也想過去看漠昔一眼,但想了半天還是沒有進去。或許現在她更有資格陪在他的身邊。

管家說,他派出去的人沒有發現明芝和她的同伴的下落,難道在他們走後,又有沉星門的人過來找他們麻煩?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明芝他們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流嵐一陣心煩和懊悔,當時應該帶著他們兩個一起走的。

但是,這些沉星門的人對他們趕盡殺絕,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呢?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明芝他們說過的話,忽而記起了似乎有這麼一句:“大人派我等去草蓿族執行任務,沒想到被發現了行蹤……”漠昔到底派明芝他們去草蓿族查探什麼呢?難道是跟突然出現的草蓿族宗族等人有關?

沉星門的人又為何會在草蓿族出現,去追殺明芝等人呢?

難道他們和草蓿族之間又有什麼陰謀,然後被漠昔和明芝他們發現了,所以才要趕盡殺絕?

流嵐一邊思考著,一邊搜尋著夜兒的蹤影。她要趕緊找到夜兒,隻有看到夜兒安然無恙,她才會覺得安心。

突然之間,她乘坐的那隻彗尾鳥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慘叫了一聲,同時全身打了一個激靈,忽然便失去平衡,直直地朝地下摔了下去。

“呃——”流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被甩了出去,然後摔落到了叢林裏。

幸好她為了方便搜尋夜兒,一直飛得很低,從空中摔落時,被幾棵大樹擋了擋,這才落到一片草地上。

她是個木靈,這樣從高空墜落,身上隻是擦破了點皮,全身酸酸軟軟地發著痛,其餘倒並無大礙。

待她掙紮著爬起來時,這才發現那隻她騎來的彗尾鳥正躺在她的不遠處,兩腳直直地瞪著,肚皮朝天而上地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竟是死了。它的肚皮上有一攤鮮紅的血跡,看來是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由下而上直接擊中的。

流嵐警覺地看了看周圍,叢林森森,樹影重重,卻安靜得連一聲鳥叫也無,越往森林深處看去,就越覺得詭異,這安靜,帶著濃濃的陰冷,陰冷得讓人毛骨悚然。

“是你,用劍刺傷了我們門主?”幢幢陰影中,木朱璣穿著一襲白底水紅錦綢長裙,緩緩朝流嵐踱來。

流嵐冷冷地看著她,不發一言。這個女人,從第一次見麵時,便對自己充滿敵意了。她約摸知道這是為什麼——她一定是對龍羽逍……不,是靈玥子,用情至深,所以才會對這個被他帶在身邊並另眼相看的陌生女人有著那樣強烈的敵意。

現在看來她已經知道了靈玥子受傷的緣由了,特意來找自己算賬的吧?流嵐想道。但是她卻並不覺得害怕,而是不知為何勾起了一抹挑釁的笑容。

“是又怎麼樣?”流嵐應道。

“你知不知道,我們花了多少力氣才把他從鬼門關裏救起來?”朱璣“錚”一聲從袖間露出一把長劍,眼睛深深地盯著流嵐,像是要把她一眼直釘到地獄深處似的,然後又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他還沒有完全康複,決不能再見血?!

你知不知道,落清劍的劍氣會侵蝕人體的靈力,讓人輕易不能恢複?!”

說著,她的身影猝然加速,轉眼之間就來到了流嵐麵前,而她手上的那把劍,也已橫在了流嵐的脖子上。

流嵐依舊無懼無畏地回望著她,沉默不語。

“你知不知道,以前從來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他?”朱璣憤恨的眼中忽而又有了一絲黯然,“都是因為你——他好不容易放下了那個蘇釋夜,結果卻又敗在你的手上!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好?除了這一張蠱惑眾生的臉,你到底有什麼好稀罕的?竟能讓他甘心受到傷害!”

朱璣的臉正對著流嵐的臉,流嵐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潔白的牙齒咬著朱唇,一字一句地蹦出那些話來時,臉上的肌肉憤恨而不甘地抽動著的一點一滴的變化。

雖然說話間,她的劍刃又猛地貼近了流嵐的肌膚幾分,細嫩的脖頸即刻沁出血來,但流嵐卻依舊並不害怕,反而突然間覺得,大名鼎鼎的木朱璣木老板,也不過隻是一個自作多情的苦命女子罷了。

“是的,你不知道,墮入情網的男人是多麼地愚蠢麼?”流嵐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