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煊貴為王子,從來沒有幹過粗重活,但是這次他完全沒有排斥的感覺,反而覺得摘果子是一件趣事。風哉笑言這是因為和靑淺一起幹活的緣故。
風哉適應得最快,也學得最快,因為他喜歡玩,所以能苦中作樂甚至自娛自樂。不過,這也是因為靑淺承諾過他,隻要他好好幹活,就會獎勵一些紅璃果給他解饞。
這些天,靑淺雖然不再心神恍惚,但是卻有意無意地在避開煊,不敢與他目光直視,不敢單獨和他在一起,也不敢和他多說幾句話,很多事都是先告訴風哉,再讓他轉告煊的。
煊的失落也是刹那間的事情,很快便恢複正常,對於靑淺的逃避,他心中有數,卻聽之任之,毫不在意。
對於他對靑淺產生的刹那感覺,他自己分析認為,一是自己穿上了那個男人的衣服,又是以一種揣測靑淺內心的故事的心態來看她的,自然會有一種代入感,瞬間把自己當成靑淺喜歡並且期待看到的那個男人了,所以再以全新麵貌見到她時,才會有砰然心動的感覺;二是他向來自信滿滿,輕而易舉地就能獲得女人們的青睞,誰知看到靑淺那先是驚喜後是失落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在她眼裏還是比不上那個男人,瞬間覺得有點傷自尊了。後者純粹是男人爭強好勝的本能。
基於以上兩個原因,煊覺得自己並不是喜歡上靑淺。風哉聽了他這番"辯解"卻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畫堂大叔,喝口水吧!"風哉遞給已經汗流浹背的畫堂大叔一袋涼開水。
畫堂大叔接過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這才道了聲"謝謝",然後他挪到樹蔭下,讓風哉和他一起休息。
"這些天多虧了你們兩兄弟,不然我和小姐會忙得夠嗆。"
"沒事,你們家小姐就一個頂仨,我們兩個隻是小配角而已!你們家這麼大的產業,每年的收入應該不錯吧?"
"別看咱家產業大,但是由於人丁有限,能兼顧的也就隻剩下這個果園了,所以每年賣果子換些糊口錢,日子勉強可以過得去。"
"平時幹活的就你們兩三個人嗎?靑淺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呢?"
"唉……"畫堂大叔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接著又大口喝了一口水,這才緩緩說道:"本來家醜不可外揚,咱家的家事也不太好向你們說太多,但是你們兄弟對咱家恩深情重,我也不把你們當外人了。”
“誒,別這樣說,大家相互幫助,各取所需而已!”
“如果人人都能像你們這樣,靑淺也不用過得那麼辛苦了……唉,她是個苦命的孩子啊!原本出生在小富之家,她的祖父,也就是我們的老爺創立紅璃山莊,才能過人,德高望重,卻不幸英年早逝。老爺膝下隻有少爺一個孩子,少爺繼承祖業,原本也小有所成,但卻生性風流,沒少讓夫人傷心。少爺年輕時受妖婦迷惑,跟村裏的人募集了一大筆錢,說要做大紅璃果的生意,遠銷各區,誰知卻被那妖婦給騙了,弄得人財兩失。為償還借款,咱家傾家蕩產,卻仍然有所不及。所以少爺決定去外麵碰碰運氣,結果卻一去不回,那一年靑淺小姐才9歲。
少爺走了之後,就剩下夫人小姐相依為命了。以前的家丁一一遣散,我則是從小被老爺收養大的,親恩難舍,決定挾家人留在夫人和小姐身邊照顧他們。自從少爺失蹤後,夫人深受打擊,身子也越來越差,根本幹不了苦活。靑淺小姐從小就很懂事,從不惹大人生氣,勤快聰明,雖然我們心疼她不讓她幹活,但是她總是力所能及地幫忙。
一轉眼她都已經18歲了啊!這些年我們一邊賺錢養家糊口一邊還債,但是靑淺小姐從來沒有就此荒廢自己的生命,空閑之餘,她一直在認真鑽研學習,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和爺爺一樣出色的建築師。"
"原來她還有這般曲折的身世……"不知何時,煊也來到了他們身邊,靜靜聽著畫堂大叔說著,神思迷離。
"但是我們來了那麼多天,也還沒有見過靑淺的媽媽呀?"風哉說道,他也一改原來嬉皮笑臉的態度,對靑淺產生了一絲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