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繼鵬、何芳菲進行了長達數小時的秘密交談,他向何芳菲講述了整個項目推進計劃,何芳菲驚詫的望著他:“這麼說來,是讓我注資到別的公司,而非以何氏集團的名義承攬項目?”
“芳菲,這也是形勢所逼,沒法子的事情,你想想看,幹爹位高權重,總得顧忌很多東西!總不能留下話柄,任人揪住小辮子,惡意利用吧?官場可比商場更加暗潮洶湧啊!”黃繼鵬的話令何芳菲沉默,她目不轉睛的注視他,他毫不退縮的迎著她的目光,許久之後,她才說道:“這些我懂!”
“那就省事多了!咱們的目的是拿下項目,利益最大化,至於穿著怎樣一件外衣,根本不重要!你說對不?”黃繼鵬循序漸進,講話逐漸明朗化。
“這是幹爹的意思?”何芳菲問話的同時,心中隱隱作痛,恍惚間明白了,自己隻是顧遠山手中的一枚棋子,如今用得著了,請了回來,用不著的時候,是否又會像以往一樣,棄之不顧?她喃喃的說:“繼鵬哥,你越來越像幹爹了,不愧是他調教、扶持起來的人!”
“像幹爹有何不好?他既是一個慈父,又是一位受人愛戴、鞠躬盡瘁的幹部,難道,你不以有這樣的幹爹感到自豪麼?幹爹也是為你好,你要懂得,權利集團圈錢、斂財,是必須要注重技巧的,否則,極容易牽一發動全身。不是為了幫助你發展事業,幹爹何苦操這份心,項目給誰不是給?”黃繼鵬看出了何芳菲的猶豫,從而加重了語氣:“芳菲,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目前時間緊迫,你可快些拿主意,不然,幹爹恐怕就要啟動下一方案了!”
“我相信幹爹,也願意聽從他的安排,不過,我得親自跟他談細節!”何芳菲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思考著另一樁事情:何氏集團的日常經營我都撒手沒管,突然要大筆抽資出來,恐怕會遭到雲展鵬和一眾老家夥的反對和阻撓,我若是答應了幹爹,勢必要言而有信,可我,該怎樣去說服那些泯頑不化的‘老古董’?
“芳菲,這沒問題,你稍等,我這就請示幹爹,看他這會兒能否抽出時間。你也知道,父母官嘛,瑣碎事情多如牛毛,一天到晚忙死忙活……”黃繼鵬官場上的套話一句接一句,搞得何芳菲不堪其煩,她打斷他的話:“繼鵬哥,我是一個不參與經營的商人,對官場上的彎彎拐拐不感興趣!”
黃繼鵬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你等著,我去給幹爹打電話!”
“好!”望著黃繼鵬拉開門出去,何芳菲若有所思,心想:在權力麵前,再老實敦厚的人,終究都會被改變得脫離了自我!
……
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的顧遠山,靜悄悄的坐在辦公室裏,等待著黃繼鵬的消息,心急如焚。距離投標、開標僅剩下三天時間,何芳菲是他最看中的目標,所謂的其他方案,金主無一能與她媲美。
對於顧遠山來說,拿到這次項目的最終建設權,就等於是抱著一個聚寶盆,賺得盆滿缽滿,幾輩子都衣食無憂;縱然是從權力的刀尖上走下來,一樣能夠呼風喚雨。能夠守著權力到老到死的人,從古至今隻有皇帝,而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官員,早晚得被權力擯棄;因此,他必須未雨綢繆,早一些為自己的今後做打算,否則,突然間變得碌碌無為,會讓他無法承受。
拉何芳菲入夥,顧遠山不過是想要借雞生蛋而已,她有雄厚的資金作為後盾,而他,有權力拿下全省條件最優厚、最能創造一夜暴富美夢的項目,互惠互利而已。
顧遠山之所以委派黃繼鵬打頭陣,提前與何芳菲透底,是避免自己直麵她,談錢傷尊嚴。
此時此刻,顧遠山心中忐忑不安,抬眼望著牆上的擺鍾,時針指向十七點,半小時之後,無論黃繼鵬與何芳菲交談的結果怎樣,他都必須回家麵對他們。
顧遠山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何芳菲一旦同意合作,他便與她進行下一步交談;若是她不同意,那麼,他就佯裝不知,當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
標書等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何芳菲在開標以前,將資金注入指定公司賬戶,一切就大功告成,隻等著開標簽合同,大張旗鼓的奠基了。
之所以不用何氏集團直接參與項目,目的就在於資金不受何芳菲的何氏集團控製,而是牢牢的掌控在顧遠山的手中。這麼大一筆財富,放在誰的抽屜裏保管,都不如放在自己的兜裏安全。
顧遠山正心煩意亂的思考著問題,手機響了,一看是黃繼鵬打來的電話,臉上浮出了笑意,他將手機貼在耳邊,沉著的問道:“怎樣?”
“一切順利,她要求與您麵談!”顧遠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凝眉道:“好,等我!”
……
官場如戰場,凡事都得小心謹慎,尤其是正值這關鍵時刻,一定不能掉以輕心,謹防隔牆有耳,敏感時期,稍微傳出一點兒風聲,毫無疑問會導致全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