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我們該怎麼辦?立即趕回山上?”紀閆坤沉不住氣,按耐不住想往外衝,他可不願意讓耗費了多年心血的金礦,落入他人手中。
齊雲攔住紀閆坤:“阿坤,莫衝動,就算是這會兒往回趕,你認為還趕趟兒嗎?他們已經走了幾個小時了,再說,襲擊山上,還需要簡冰和齊宏親自出馬?搞不好,人家早就出動了!”
“也對,那山高皇帝遠的地方,白天和夜裏出擊,沒啥區別!可是,難道我們就這麼置之不理,坐以待斃?”紀閆坤不免氣惱,總不能一次次拱手將‘江山’讓給簡冰;若是齊宏接管了,那他也沒啥好說的;若是簡冰得了便宜,他是萬萬不答應的。
“阿坤,跑了江湖這麼多年,咋還是沉不住氣?如今是啥年代了,早已不是靠拳頭打天下的時代了,靠的是腦子!”紀閆鑫白了紀閆坤一眼,指指腦袋,提點他凡事多動腦筋。
“阿鑫,山上無信號,即便出了啥事,華子想通知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依你看,我們該當如何?”牽扯齊宏在其中,此時,齊雲沒有出謀劃策,他希望由紀閆鑫拿主意。
“照我說,這麼不痛不癢的鬥下去,不如熄戰,把項目讓出去,從今往後,太太平平過日子,錢多了也隻是個數字,與其給子孫後代留下隱患,冤冤相報,不如將他們拉上正道,先生意下如何?”為了柱子,紀閆鑫是真的想放棄一切,解甲歸田了;他覺得,留給子孫後代權利、財富、爭鬥,不如留給他平安。
“主意倒是好主意,隻不過,實施起來很難,往往是身不由己,金盆洗手何其難,總有人咬住不放,讓人難以一次洗盡雙手!”齊雲不無感慨,他又何嚐不想讓齊宏退出江湖,選擇一條嶄新的路,難啊,這小子,完全我行我素,不把任何人的話放在眼裏。
“阿坤,去看看津鍾醒了沒,沒醒的話,想辦法弄醒他!”紀閆鑫的話,令紀閆坤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難道有行動?
紀閆坤不敢怠慢,也不敢多問,趕緊走出書房,紀閆鑫回頭看了一眼,跟著他的身體關閉的房門,抬眼望著齊雲:“先生莫擔心,我估摸著齊宏沒回金都,這會兒,應該在何家大院跟何芳菲置氣呢!”
齊雲點點頭,回望著紀閆鑫,兩人目光交錯,淺淺一笑:“阿鑫,你認為今兒院子裏這出戲,是誰演的?”
“來者都有嫌疑,沒有證據,咱們也賴不到任何人頭上!要說嫌疑嘛,那要數簡冰的嫌疑最大,顧遠山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更是聰明人,他頂多是個策劃者!”紀閆鑫故意避開了提及齊宏,實則,在他的心中,齊宏的嫌疑最大。
年少輕狂的人,最容易被小事衝昏頭腦,蠻打蠻幹,啥也不怕,齊宏就屬於這種人。紀閆鑫今兒看得真真切切,齊宏的眼中,對柱子充滿了敵意,那目光,就像是餓極了的狼,麵對獵物時一擊製勝的目光。
齊雲豈能不知道紀閆鑫避開齊宏的心思,他不過是顧及他的臉麵而已,兄弟情深,參雜著子女的恩怨,真是裹足難行。
“阿鑫,你放心,我絕不偏袒齊宏,若是他膽敢大逆不道,對柱子做出出格的事,我定然親自出手!”紀閆鑫深知,齊雲在說出這些話時內心的痛楚,他回道:“先生,你我二人生死相交,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說這些話,讓人聽起來痛心啊,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盡力而為,剩下的,就隻能聽天命了!齊宏不過是走錯了道,我們應該想方設法,讓他懸崖勒馬——我最擔憂的是何芳菲會是導火索,惹起齊宏、柱子兄弟二人的紛爭!”
“這小丫頭片子,到底想作甚?我一直也沒弄明白!”提到何芳菲,齊雲也是滿心官司,她和齊宏,哪兒像是正經八百過日子的樣子。
許久不見紀閆坤返回來,紀閆鑫起身:“先生,不如,咱們去拜會一下何老夫人?今兒柱子大婚,老夫人送來厚禮,卻連喜糖都沒吃上一顆,我親自登門感謝一下,也是應該的!”
“此行甚合我意!”齊雲正好也想去瞧瞧,齊宏和何芳菲到底鬧成啥樣了。某些時候,他不免覺得可悲,風風雨雨混了一世,卻管不了一個渾小子。
……
紀閆坤拽著昏頭昏腦的夏津鍾走出客房,恰遇紀閆鑫和齊雲從書房出來,他問道:“大哥、先生,你們這是去哪兒?”
“你和津鍾回高科技產業園,我和先生去一趟何家大院。”紀閆鑫邊走邊說話,齊雲與他並肩而行,紀閆坤一頭霧水:“大哥,那山上的事兒,真的不管了?”
“按我說的做!”紀閆鑫頭也不回,在客廳拎了東西就走,紀閆坤心中惱怒,憤憤然的想:這他媽的鬧的是哪出,說丟就丟?
“坤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夏津鍾揉著疼痛的太陽穴,完全處在迷糊狀態。
紀閆坤沉著臉,揪著夏津鍾的衣領,將他提溜到院子裏,塞進了車裏,眼睜睜的瞅著紀閆鑫和齊雲上車,驅車而去。他憤然的罵道:“大哥和齊先生都瘋了嗎?孰輕孰重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