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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穀等人回到金都市雪狼穀駐地四合院,天已經麻麻亮,大夥兒全無睡意,在院子裏鬧鬧哄哄,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如何救大哥齊宏。
何芳菲被吵醒,黑著臉推門出來,吼道:“都打了雞血了?齊宏人呢,死哪兒去了?”
弟兄們早已習慣了何芳菲說話的語氣和方式,這會兒卻沒人敢答話,執行任務之前,齊宏支開了她,以她的火爆脾氣,足以大發雷霆,如果曉得齊宏被俘,那還了得,不即刻掀了房頂才怪。
何芳菲冷言掃視眾人,目光所過之處,人人躲閃,最後,她的目光落在前幾天從簡冰那兒救回來的小夥子身上。
小夥子心虛,低下頭,根本不敢看何芳菲一眼,心中很自責,心想:大嫂對我有恩,若不是她出手相救,我這腦袋,恐怕早就搬家了,旁人瞞著她,不敢說,我可不能——
這樣一想,小夥子長了些許勇氣,他抬頭膽怯的望著何芳菲,支支吾吾:“大、大嫂——大哥,被捉——捉了!”
“王穀,咋回事?”何芳菲怒從心生,傍晚時分,她被齊宏支走,回來後發現人去屋空,憋了一肚子氣,這會兒可倒好,齊宏把自個兒玩兒沒了,怎不叫人氣憤。
王穀背脊上直冒冷汗,朝前走了兩步,刻意與何芳菲保持一臂以上距離,一臉憂傷的望著何芳菲:“大嫂,大哥讓我帶話給你,他若能活著回來,馬上娶你!”
“混蛋,蠢蛋,誰要他娶我!”何芳菲嘴裏罵著,心裏卻痛著,不管咋說,她的男人遭遇災難,豈能袖手旁觀,她陰沉著臉:“誰幹的?”
“大嫂,你就甭問了,這事兒,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妙!”王穀一臉為難,父子間的事,誰插手都不好,更何況何芳菲是齊宏的準媳婦,又怎能跟公公動手。
“廢話!齊宏都這樣了,你還不讓我插手,王穀,你居心何在?是不是巴不得老大回不來,你好取而代之?”何芳菲厲聲質問,王穀嚇得麵如死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嫂明鑒,天地良心,我王穀跟隨大哥多年,忠心一片,絕無歹意——這一次,大嫂的確不易插手!”
“滿口胡言,若你不想取而代之,為何阻攔我前去救他?說去說來,你就是欲蓋彌彰——”何芳菲不依不饒,她自然曉得王穀對齊宏不可能有外心,卻也隻能用這一招逼出真相。
王穀異常堅定,寧可背了黑鍋,背上罵名,也不願意說出真相,讓何芳菲前去討沒趣,畢竟,那山頭真不是好闖的。
“給姑奶奶拿鞭子來,老大不在,我替他好好教訓一下這大逆不道、癡心妄想的人!”何芳菲氣急敗壞的大吼,眾兄弟麵麵相覷,議論紛紛,誰也不敢動彈。
先前那小夥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撲通一聲跪在王穀的身邊,抬頭望著何芳菲:“大嫂,你——你冤枉二哥了!大哥他,他是被他爹抓走了——”
“啊?”的確是始料不及的結果,何芳菲驚得花顏失色,她還真沒聽齊宏提起過他爹的事情,看弟兄們個個一副驚恐的表情,想必,這老爺子很難對付。
何芳菲定了定神,衝著王穀和小夥子擺擺手:“都起來!”
弟兄們將王穀和小夥子攙扶起來,何芳菲抬頭再次掃視大家:“王穀留下,其他人都散了,抓緊時間休息!”
眾人明白何芳菲的意思,她是在提醒大家,抓緊時間養精蓄銳,隨時準備出發營救老大。
“跟我來!”何芳菲轉身朝屋裏走,王穀不情願的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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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閆坤和齊宏推杯換盞,相互講述了許多過去幾年的事情,時不時感歎、悲傷一番。
齊宏酒量不俗,紀閆坤覺得自個兒不一定喝得過他,卻也沒放在心上,心想:青出於藍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齊宏、柱子等年輕人,就得比父輩們能幹才對!
一番交談之後,紀閆坤認為齊宏完全被感化了,放下了心結,原諒了父親齊雲,從今往後,他一定會脫離雪狼穀,或者,帶領雪狼穀的弟兄們改頭換麵,投奔到紀閆鑫的麾下,正經八百的做生意賺錢,踏踏實實的做人。
紀閆坤向齊宏三番五次打探柱子的消息,都被齊宏巧妙的轉移了話題,他反倒是挑不出他的毛病。
得到了紀閆坤的信任,齊宏心中大喜過望,一杯接一杯向他敬酒,隻等著早些把他灌趴下。為避免醉酒誤事,一向嗜酒如命的齊宏,此刻卻耍起了小動作,將一杯杯酒不動聲色的倒向地上,很快就被吸入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