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衝啊,誰殺了齊宏,重重有賞!”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黑雕幫的人聽到阿凱的號令,爭先恐後的往前衝。
齊宏分辨出阿凱的聲音,確定了簡冰想要他性命的事實,他惱羞成怒:“誰死誰活,還不一定!阿凱,就憑你,也想提著我的人頭邀功請賞?老子先送你你見閻王爺!”
馬路本不寬敞,一下聚集了二百多號人,不僅僅是擁擠,排出長長的隊伍,阿凱的人馬要靠近齊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須逐一撂倒,擋在齊宏身前的雪狼穀的人。
黑雕幫的人雖說搶功心切,卻也曉得一旦開戰,受地理環境影響,危機四伏。此地,一邊是密林,一邊是懸崖,打鬥過程中,稍不留神,就會跌下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保全自我,是每個人的天性,命都玩兒沒了,留下再多錢,又有何用?
爭相奔跑的時候,黑雕幫的人都朝樹林這邊擠,深怕停留在懸崖一邊不安全,人心不齊,烏合之眾的特征暴露無遺,雪狼穀的人趁亂出手,隻聽見慘叫聲迭起,陸續有人倒下哀嚎,其他人抱頭鼠竄,鑽進林子裏。
雪狼穀的弟兄們士氣大漲,齊宏大喊:“誰活捉了他們的首領阿凱,老子重重有賞!”
黑雕幫的人均對林子裏的情形一無所知,都以為裏麵是一馬平川的開闊地帶,豈料,往裏逃竄不遠,麵向的是大山絕壁,除非具備爬山虎的本領,否則,麵臨的隻能是後有追兵,前無去路的窘境。
阿凱躲在混亂的人群中,膽戰心驚,不敢吱聲,他弄不明白,原本廝殺激烈的兩隊人馬,為何在他到來之後,休戰了?他不免覺得,這是齊宏勾結賊人,特意為他布下的陷阱,確切的說,是為黑雕幫、為簡冰布下的‘索魂陣’。
齊宏追尋著阿凱的身影躥進了林子裏,此刻,他的內心異常痛恨父親齊雲,暗自埋怨:若不是老爺子踢飛了我的手槍,省事多了,對準阿凱的腦門,扣動扳機,戰鬥立即結束!擒賊先擒王,阿凱一命嗚呼,一群烏合之眾沒了主心骨,要麼作鳥獸散;要麼,舉手投降。
茂密的叢林,對於三五個人是絕好的保護傘;可是,對於一百五十號人來說,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尤其是前去無路,除少數幾人處變不驚,選準了方向,朝著停車的方向飛奔,僥幸逃出之外,其他人均陷入包圍圈,不敢輕舉妄動。
……
齊雲始終站在山門前,不參與鬥爭,也不撤退;他的弟兄們都緊緊的握住砍刀,站在他的身後,隻待一聲令下,便義無反顧的奔赴血雨腥風的林子裏。
以靜製動,雖說月光下人影晃動,場麵混亂,分不清誰是誰的人,齊雲用他如狼般,在夜色中充滿靈性的眼睛,穿透眾人的身體,看到他們的內心深處去。
齊雲突然對著空中大吼:“來犯者聽著,我這山頭,非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繳械投降,留你活口;負隅頑抗,絕沒有好下場!”
齊雲的聲音如虎嘯獅吼,響徹天空,震懾人心,黑雕幫的人不由得腳下哆嗦,奔逃的腳步變得有氣無力;雪狼穀的人因曉得大哥齊宏和白須老者之間是父子關係,非但沒有受到影響,越戰越勇。
林子裏樹影劇烈晃動,獸鳥驚飛,荊棘、青草被踩踏得匍匐一地。
黑雕幫的弟兄們奔逃無路,終是有人按捺不住,反身衝回路上,‘咣當、咣當’,砍刀跌落在地上,緊接著,有人舉手緩緩蹲下,驚慌失措的喊道:“投降——我投降!”
被堵在林子裏的黑雕幫的人,聽到外麵招降、投降的動靜,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抱頭蹲下。
阿凱大驚失色,一時間,他變成了孤家寡人,頑抗到底,必死無疑;他也清楚,即便是放下屠刀,齊宏也不會饒過他。
情急之下,阿凱隻能先丟下武器,混在投降的隊伍中,見機行事,擇機逃跑。
……
齊宏大喊:“雪狼穀的弟兄們聽令,掘地三尺,也要把阿凱找出來!”
“是,大哥!”兄弟們的聲音從各個方向彙集過來,齊宏的眼裏透著殺氣。
齊雲一聽齊宏率領的是雪狼穀的人馬,身體不由得搖搖晃晃,這小子,果真認賊作父,不但與不共戴天的仇人同流合汙;還領人前來滋事。
“弟兄們聽令,把山門牢牢的守住,一隻蒼蠅也不準放進去!”齊雲發號完命令,陰沉著臉,飛身進了林子,向齊宏所在的方向飛奔過去。
齊宏拿著一把長長的砍刀,緊緊的握在手裏,走一步,揮刀砍一下前麵的荊棘叢,他在尋找阿凱的身影。
突然,一隻如鉗子般的大手卡住了齊宏的肩膀,他反手揮刀出去,那人敏捷的躲閃開,隨後出手輕輕敲了他的胳臂一下,他手中的砍刀飛向空中,呼呼轉了幾圈,落在遠處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