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僵屍臉麵無表情的領著兄弟們離開,何芳菲喧賓奪主,替簡冰和齊宏倒了酒,端起齊宏的杯子:“簡冰叔,我敬你!”
“哎呀,你看我,光顧了說話,忘了命人添碗筷,真是招呼不周!”簡冰有些尷尬,起身,搖響了涼亭邊的鈴。
齊宏和何芳菲眼睛齊刷刷的看過去,這才發現,涼亭頂掛了一排鈴,每一個鈴都有一根不起眼的線垂著。
何芳菲好奇的問:“簡冰叔,這麼多鈴鐺,做何用?”
“這些鈴鐺是與廚房的相通的,這邊一響,那邊就曉得該送些啥過來。”簡冰微微一笑,何芳菲讚歎道:“不錯,挺有意思!”
說話間,一人托著托盤過來,放下碗筷、酒杯,悄聲退下。
……
僵屍臉一行人敏捷的翻牆出去,王穀點燃打火機照了照,迎上去,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僵屍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並不答話,領著弟兄們鑽進林子,席地而坐,養精蓄銳。
王穀朝地上啐了一口,怏怏的罵道:“拽什麼拽,你不待見我,老子還不待見你呢!說一千道一萬,我大嫂終是要嫁到我雪狼穀的,到那時候,你們不也成了我雪狼穀的人?看你那時候還得瑟個錘子!”
……
宅院裏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簡冰、齊宏、何芳菲三人推杯換盞,喝得酣暢淋漓。喝酒歸喝酒,簡冰和齊宏的心都沒有完全放下,隨時都保持十二萬分的警惕,察顏觀色,何芳菲倒是心無城府,隻管喝酒,其他什麼都不想。
簡冰和齊宏都有一種感覺,今夜沒這麼順順當當就過去。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工夫,阿凱押著一個人來到涼亭下:“大哥,抓到一個細作!”
簡冰有些惱怒,喝道:“沒見我跟客人在飲酒嗎?什麼大不了的事,非得這會兒說?越來越沒規矩!”
那人抬頭看了齊宏一眼,匆匆低頭。齊宏看得真真的,那人是雪狼穀的人,心中大驚,麵色卻不改,心想:王穀果真也帶人進來了,這個蠢貨,其他人都撤退了,他咋就被捉住了?
簡冰心中顧慮的比齊宏多得多,他最擔心的事情是雪狼穀的人和何家的人聯手,今夜若是弄出岔子,自個兒這邊定然沒好果子吃。
“大哥,形勢緊急,得盡早弄清楚此人的身份,所以,我隻能把他揪到這兒來,聽候大哥發落!”阿凱狠狠的瞪了齊宏一眼,似是在說:“齊宏,你小子別得意得太早,若是這小子是你雪狼穀的人,看你怎麼交代!”
“問出什麼來沒?”簡冰有些不耐煩,覺得阿凱此舉愚蠢至極。
“這小子嘴緊得很,不肯張嘴!”阿凱用手捏住那人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衝著齊宏冷笑:“齊老大,你可看清楚,這是不是你雪狼穀的人?”
齊宏手心裏直冒汗,死死的盯著阿凱,麵無表情,何芳菲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走到阿凱麵前,冷笑道:“我何家的人,自然交給我來處理,不勞你費心!”
“你憑什麼說他是你何家的人?”阿凱不服氣的瞪著何芳菲,何芳菲抬手甩了他一耳光:“姑奶奶說是就是,你老大都沒發話,你多什麼嘴?”
“你——你他媽的——”阿凱握緊拳頭,虎視眈眈的瞪著何芳菲,簡冰大喝:“阿凱,不得無禮!”
阿凱怏怏的退到一邊,何芳菲得意的斜了他一眼,抬手給了被捉的人兩耳光,怒罵道:“我何家怎會有你這樣的飯桶,居然還能被烏合之眾生擒?我這臉都被你丟盡了!”
“大——大小姐,是我無能!”那人在何芳菲銳利的目光下,生生把‘嫂’字咽了回去,換成了‘大小姐’。
何芳菲轉身望著簡冰,拱手作揖:“簡冰叔,今兒是我不懂事,瞎胡鬧,還請你高抬貴手,讓我把他領回去!”
“大哥,不可啊,各個幫派的人身上都是有紋身標記的,好歹咱們先檢查一下!”阿凱不死心,他不會放過這個可以揪出齊宏小辮子的機會。
哈哈哈——哈哈哈——
齊宏心中不無擔憂,暗自罵阿凱這招夠狠,若真檢查起來,事實勝於雄辯。簡冰尚未說話,何芳菲已然哈哈大笑:“我先申明,何家人沒有任何標記!”
“把他的衣服脫了!”阿凱衝著押解俘虜的人下命令,何芳菲冷哼一聲:“簡冰叔,若是此人不是雪狼穀的人,你的手下可得給我一個交代!”
“侄媳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簡冰的目光從何芳菲臉上移到俘虜身上,齊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