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津鍾還想發泄心中的不滿,卻發現紀閆坤已經睡著了,並且發出均勻的鼾聲,他推了紀閆坤一把,沒有反應,而後怨憤的說:“坤哥,還指望你呢,沒想到——唉,算了,靠人不如靠自己!”
……
簡冰進入奢華的套房,不免感歎,這裏比五星級酒店的套房不知強多少倍,一頭紮在床上,全無睡意,開啟了腦子的運轉。起初,簡冰認為,他在這裏是安全的,隨著酒精的肆掠,他越來越覺得,這裏是龍潭虎穴,若是在這裏住一夜,他很有可能命喪黃泉;他甚至產生了錯覺,昔日並肩作戰的兄弟,都把拳頭和槍口對準了他,手下沒有絲毫猶豫。
想得多,顧慮也多,雖說,簡冰清楚,紀閆鑫不會對他下手,但他不能保證紀閆坤和夏津鍾不會對他下手。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簡冰突然坐起來,給帶來的親信打電話,出乎他的意料,電話居然打通了,他吩咐:“想辦法把車開出去,在外麵等我!”
手下的人一頭霧水,並且今天喝酒都不少,聽見老大的吩咐,尚處在興奮狀態的腦子失去了分析能力,老大咋吩咐咋做,立即翻身起床,下樓上車。
意外的是,進來嚴謹的門崗,出去時並未盤問,簡冰手下的車順利出了大門,停在不遠處,等待著接應他。
簡冰接到電話::“大哥,我們已經順利出門,等著你出來會合!”
“知道了,原地待命!”簡冰聽了屬下的彙報,心中沒了主意,他分不清楚,紀閆鑫究竟是不計前嫌,放他一馬,還是給他一個漏洞,讓他去踩地雷。
簡冰一支接一支抽煙,大腦思維比煙霧還要撲朔迷離,突然,他掐滅煙蒂,拉開門,四處張望,然後朝電梯走去。
……
夏津鍾在監控室,目不轉睛的盯著顯示屏,看到簡冰小心謹慎的從房間裏出來,他對著對講機喊道:“全體注意,絕不能放走那個人!”
保安們接到命令,從各層樓朝一樓彙集,堵住了各個出口,夏津鍾也快速奔出監控室,趕往一樓。
……
簡冰出了大樓,在院子裏被人團團圍住,他哈哈大笑,聲嘶力竭的大喊:“我本以為大哥心懷若穀,真不計較過往的事情——哈哈,紀閆鑫,你讓我好生失望,此刻起,你我兄弟情義就此了解,我簡冰若是今兒命喪於此,我無半點怨言;若是,我今兒能僥幸存活,你我再相見,必是兵刃相見,沒有半點感情可言!”
簡冰拔出身上隱藏的刀,與圍堵的人展開了廝殺,打鬥之猛,他應接不暇,終是寡不敵眾,節節敗退,就在他心灰意冷,準備束手就擒的檔口,一個黑衣蒙麵人從天而降,把那些人殺得片甲不留,護送他出大門,上了汽車。
簡冰在驚嚇中緩過神來,拱手作揖:“兄弟,敢問尊姓大名,日後,我簡冰定會相報!”
那人並不說話,隻擺手示意簡冰快走,簡冰命令手下:“開車!”
汽車啟動,飛出去的瞬間,簡冰衝黑衣蒙麵人喊道:“兄弟,救命之恩,簡沒齒難忘,等我踏平此地,定會報答你的恩情!”
黑衣蒙麵人靜靜的站在原地,目送汽車遠去,轉身從圍牆翻進了院裏。
……
夏津鍾領著人衝出大門,看著簡冰的車揚長而去,痛罵道:“廢物,都是廢物!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一眾保安站在院門口氣喘籲籲,無人吱聲,他們,沒有一個人能聽明白夏經理的話,各自心想: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想跟董事長做生意做不成的嘛,有啥可懼!
“上班的回崗位,休息的回去睡覺!”夏津鍾一發話,所有人都返回院子裏,瞬間散去。
夏津鍾獨自上了二樓的酒吧,要了一個包間,悶悶不樂的喝酒,他的心中對紀閆坤充滿了痛恨:為什麼要蒙麵救簡冰?若不是你出手,他又怎麼能逃出去,今日他脫逃,他日必會前來尋仇,你不曉得,可我曉得,簡冰,就是個呲牙必報的小人!
對於夏津鍾來說,酒是最好的東西,可以化解他內心所有的苦悶。雖說,他今天違背了大哥紀閆鑫和坤哥的意願,擅自做主,對簡冰進行了伏擊,可,他的內心著實不好受,畢竟,曾經是並肩作戰,以命相交的兄弟,如今,卻不得已反目成仇,兵刃相見,他作出抉擇,也是經曆了痛苦的掙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