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能兩全(1 / 2)

劉方東領著刑警隊一幹人封鎖了郊區江邊的漁船,從麻袋裏拖出被害人的屍體,放上擔架,抬上了救護車。

劉方東離開江邊前,靜靜的望著波濤洶湧的江麵,心潮澎湃,心想:韜光養晦了幾年,終於接手了案子,這一次,一定不能讓師父和同僚們失望,一定要快速破案!

劉方東轉身離開江邊,鑽進警車,返回省刑警隊,內心信心滿滿,今非昔比,師父、以及師父級別的老同誌,都已經退休,離開了刑警崗位,他得繼承他們的傳承,把工作繼續下去!

時至今日,當年的G省省城刑警隊隊長白鳳平和金都市刑警隊長莊金海,已經退休,這由不得他們,雖然,他們都認為自己老當益壯,還能為社會的安定作出貢獻,然而,國家的規定不是誰能違背的。

再則,即便是返聘,得由頂頭領導做決定,於岐江畢竟比他們小了幾歲,這就成為優勢,有他在,白鳳平和莊金海隻能從位置上退下來,安安靜靜的度過晚年生活。

屆時,卞舟山已經榮升為省刑警隊隊長,於岐江離退休僅僅剩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對於於岐江來說,能夠安安穩穩挨到退休,比什麼都重要。

於岐江對白鳳平、莊金海、卞舟山、劉方東四人,心存防備,但,另一方麵,他也對他們充滿了感激之情。

當年,省長肖峰墜樓案引出了諸多風雨,於岐江貪功急進,做了許多錯誤的事情,最後把自己逼得沒有退路,後來,白鳳平為了保護戰友,替他解圍,化解了那些危機。當時,於岐江原以為,讓莊金海等人回到工作崗位,等於放虎歸山,一定對自己不利,然而,幾年過去了,莊金海和白鳳平安分守己的退休了,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於岐江不由得自省,深深的感覺到自己作為一個法律的執行者,曾經做了許許多多違背法律,違背原則的事情,同僚們網開一麵,沒有就此將他拖出來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於岐江由此心生感激,在白鳳平和莊金海退休之後,大舉提拔卞舟山和劉方東,他希望,自己也能妥妥的退休,帶著贖罪的心情,穩穩妥妥的離開這個崗位,安安生生的養老。

往事曆曆在目,劉方東的思緒回到了幾年前,若不是師父莊金海和白鳳平一再叮嚀,以他的性格脾氣,恐怕,早就跟於岐江幹上了,那麼,他的結局可想而知,很有可能,已經離開了刑警崗位,成為一個普通的老百姓。

過了幾年,劉方東的性格脾性一點兒沒變,依舊血氣方剛,隻是,年齡長了,考慮的事情不一樣了,他也深深的把師父這些年教導他的話放在了心上,記住了,正義,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維護的,是一個持久的過程。

令劉方東最為心塞的是,白鳳平的徒弟,曾經的叛徒向葉,如今是他的搭檔,雖說,白鳳平曾對他說,讓他大人不計小人過,給向葉一次機會,讓他將功補過。然而,劉方東始終耿耿於懷,他沒有師父們的那種胸懷,即便是看在他們的麵子上,不與向葉發生正麵衝突,卻也沒有辦法,與他打成一片,當成自個兒人看待。

……

紀閆鑫等人與簡冰喝了一場酒,雖說喝到半夜三更,卻都保持難得的清醒,簡冰本計劃連夜返回金都,怎奈紀閆鑫強加挽留,他也隻能恭敬不如從命,留了下來。

這一夜,對於簡冰來說,是非比尋常的一夜,他徹夜未眠,深怕遭受甕中捉鱉的伏擊,畢竟,他處在人家的地盤上。在喝酒的時候,他就多長了一個心眼兒,以為天衣無縫的把酒分散到了別的地方,可他忽略了,一桌子有三雙六隻眼睛盯著他,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掌握得了如指掌。

紀閆鑫不一樣,酒席散場後,他就叮嚀紀閆坤和夏津鍾踏踏實實睡覺,剩下的事都不用過問,他帶頭,回房間睡覺了。

紀閆鑫並非走過場,他的確回到房間就關燈睡覺了,而且,很快進入夢鄉,睡得很踏實。

紀閆坤和夏津鍾睡一個房間,兩人到了房裏,夏津鍾氣憤的發鬧騷:“坤哥,憑什麼,讓他簡冰坐享其成?大哥仁慈,咱們可不能坐視不理,任由他猖狂!”

“津鍾,睡覺!大哥的任何決定,定然有他的道理,你也別有意見,按大哥的吩咐做事就對了!”紀閆坤倒在床上,擺出一個‘大’字。

“坤哥,大哥是仁慈,可,咱們這幫弟兄,能眼瞅著大哥被人欺負?”夏津鍾瞪著血紅的眼睛,那模樣,若是簡冰在麵前,他絕對會三下五除二拿下他,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津鍾,不都跟你說了麼,睡覺!你小子,可千萬別違背大哥的意願,節外生枝,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紀閆坤說完話,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夏津鍾,他的內心又何嚐平靜,隻不過,他了解紀閆鑫,任何時候,哪怕心中再不痛快,他都會按照大哥紀閆鑫的意願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