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看了何芳菲一眼,越過人群,吼了一聲:“讓他們走!”
王穀等人閃開,讓出了一條道,何芳菲衝著手下人低吼:“還不快滾?”
一行人喪氣的出了迪吧,卻不敢離開,在四周隱蔽處潛伏。
齊宏招手喊過王穀,低語道:“讓弟兄們盡情玩兒,一會兒老子若是高興,請大家宵夜!”
“是,大哥!”王穀離開的時候,目光刻意從何芳菲的臉上掃過,尋思著:大哥啥時候對娘們兒用心了?這女人,看樣子大有來頭,可不是好惹的!
齊宏湊近何芳菲:“坐下吧,不好意思,擾了你的雅興——要不要我把那油頭粉麵的小白臉提溜過來,讓你消遣?”
“我要消遣他,還用得著你?”何芳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傲慢的抓起啤酒瓶,咕嚕咕嚕喝了幾口。
齊宏一把抓住何芳菲手裏的啤酒瓶,笑道:“喝這個多沒意思!要麼,咱們玩兒些刺激的?‘深水炸彈’喝過沒?”
何芳菲不屑一顧的瞥了齊宏一眼:“沒興趣!我說大哥,你泡妞的手段是不是太老土了?”
“喲——看樣子,還是個行家裏手?那你說吧,咋玩兒,老子奉陪到底!”齊宏對何芳菲越來越有興趣,單憑剛才他對那幫人吆三喝四,一副‘女匪頭’的模樣,就配得上做他雪狼穀的‘鎮寨夫人’。
“你能讓那個狗屁雲翔,十五分鍾之內喝完我剛才送的酒,我就跟你玩兒,至於咋玩兒,規矩由我定!”何芳菲抬手指著舞台上又蹦又跳,聲嘶力竭的雲翔,繼續說:“完不成任務,你就滾得遠遠的,從今往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此話當真?”齊宏的臉快要貼到何芳菲的臉上,她輕笑一聲避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本大小姐可是說一不二的人!”
齊宏一臉訕笑,心想:老子管你是哪家大小姐,先把你弄到手再說!
齊宏從桌子上抓起一瓶酒,拎在手裏,邊走邊喝,搖搖晃晃的跳到舞台上,作勢與雲翔勾肩搭背,另一隻手卻抵住了他的後腰,嘴巴湊近他的耳朵:“把那小姐送的酒一口氣喝了,不能超過十五分鍾——不然,老子讓你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雲翔麵色驚恐,旋即變成了比死還難看的笑容,顫顫巍巍舉著話筒:“下麵,先玩兒一個遊戲,這位兄台想要看雲翔表演喝酒——掌聲在哪裏?”
嗷——嗷——嗷——
台下叫囂聲一片,氣氛異常熱烈,保安們捏緊了警棍,麵麵相覷,緊張的等待著卡在耳邊的對講機發出指令。
監控室,經理和保安部長目不轉睛的盯著監控屏,屏住呼吸,騎虎難下。方才的爭執,再明顯不過了,兩幫人來頭都不小,沒摸清楚狀況,哪兒敢輕舉妄動,稍不留神,就會引來滅頂之災,金都這江湖,誰不曉得水深,更何況,這家迪吧並非簡冰旗下,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找老大開的。
雲翔彎腰拎起兩瓶啤酒,瓶口相對打開,不容分說,對著瓶口猛喝,台下掌聲、口哨聲,一波高過一波。
保安們的對講設備始終保持安靜,沒有任何反應,大夥兒甚至以為對講機壞了。一名血氣方剛的小保安衝進監控室,大聲問道:“部長,怎麼沒收到指令?是不是設備壞了!”
“老子沒發送指令,你想收到什麼?滾!”保安部長怒目圓睜,小保安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盯著舞台上,心中憤憤不平。
監控室裏,保安部長目視經理,緊張的問道:“經理,您看,這事兒咋弄?”
經理咽了一口口水,瞪著保安部長:“靜觀其變,區區一個跑場子的歌手算什麼,保證場子裏不出大事,才是重中之重!真若是出了大事,你我吃不了兜著走!”
“是!”保安部長找到了主心骨,天塌下來,有經理頂著,他拿起對講機:“注意,所有人原地待命,不準私自行動!”
“他媽的,什麼世道!”小保安聽了指令,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可,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舞台上的鬧劇越演越烈。
何芳菲翹起二郎腿,悠閑自得的喝著啤酒,時不時瞥舞台上一眼,手機放在桌子上,時間正一分一秒的跳動。
舞台上,齊宏拍著巴掌打節奏,雲翔喝得兩眼發直,還在不停的往嘴裏灌酒,最後一瓶酒喝到一半,他實在喝不下去了,可憐巴巴的望著齊宏。
齊宏眼睛一睖,目露凶光,雲翔趕緊又將瓶口塞進嘴裏,仰起頭,咕嘟咕嘟往喉嚨裏吞咽,當他舉起空瓶子在空中搖晃的時候,淚水和嘴裏的酒,一塊兒噴了出來。
齊宏和何芳菲不約而同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離十五分鍾還差一分鍾十五秒。齊宏朝著何芳菲甩出一個飛吻,一臉壞笑,從皮夾裏掏出一摞鈔票,塞進雲翔的手裏:“謝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