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不利,何芳菲實在沒有在省城停留的興致,連夜返回金都,獨自到迪吧消遣玩樂。雖說,何芳菲趕走了保鏢,勒令不準出現在她麵前,但是,為了她的生命安全,保鏢們兢兢業業的暗中保護著她。
話說回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何芳菲身邊的保鏢數十人,全是何遠山在世時,與雲展鵬一起千挑萬選,加以培訓的,為的就是保護她的安全。
這些保鏢忌憚大小姐何芳菲的脾氣,卻是直接受命於雲展鵬,大小姐怒喝、打罵,他們都認了,不準他們跟著,也都聽她的,實則,她的行蹤時刻掌握在他們手中。他們每一個人,在雲展鵬麵前,都是立下了生死狀的,誓死保護大小姐的安全,她若是有任何閃失,沒有一個人能全身而退,保住性命。
當然,雲展鵬給他們支付的是高昂的薪酬,也對得起他們日夜兼程的工作,關鍵是,何芳菲很難伺候,身為女子,比公子哥兒還能折騰,每天夜裏不鬧騰到後半夜,是決然不會乖乖回去睡覺的。
一個女孩子,穿著、打扮、愛好,沒一樣符合女孩子的常規,時不時還邀約一幫子不學無術的公子哥,玩兒飆車,每每這樣的時候,所有的保鏢都會提心吊膽,生怕她出什麼差池,就連雲展鵬,兩年來,也沒睡一個囫圇覺,就怕何芳菲又出什麼幺蛾子,他可就對不起死去的何遠山的重托。
金都市素來夜生活豐富多彩,各式各樣的夜總會、迪吧、遊戲廳,基本都會營業至淩晨三點,霓虹閃爍、紙醉金迷的生活,引誘著年輕人,一旦涉足,就會癡迷。
齊宏也不例外,從偏遠的邊境遷移到金都之後,他就迷上了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仿佛,唯有沉溺在黑白顛倒的生活中,才能找到自身的價值。
那天與簡冰見麵,一起吃了一頓和解飯,喝了一頓認親酒,齊宏和簡冰算是達成了共識,往後,在金都江湖上,互惠互利,相安無事。
齊宏並不曉得簡冰的真實用意,權當是青出於藍勝於藍,簡冰怕了他,不得不給他麵子。
那日離開時,依然是套了眼罩,坐上車,被送回城裏,一路上,齊宏都在心裏嘲笑簡冰:去你媽的,什麼老大,膽子還不如耗子!肯定是怕老子記住了他的老巢,有一天反水,直殺他的老窩!
下了車,摘掉眼罩,汽車發動引擎,揚長而去,齊宏的目光追隨著遠去的汽車,車尾部卻並沒有掛牌照,不由得罵道:“他媽的,簡冰混得也忒掉價了吧,不讓人曉得他的老窩也就罷了,連車牌也不掛!”
“大哥,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倒是覺得簡冰這一點,恰恰是可取之處,值得咱們學習,你想想看,混跡江湖的人,哪兒能沒有一半個仇人,任何時候,防人之心不可無——”王穀湊到齊宏的身旁,發表自個兒的觀點。
“去去去,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他媽的幹脆投靠簡冰好了!”齊宏惡狠狠的瞪了王穀一眼,沒好氣的罵道。
“大哥,你看你,又多心了不是?”王穀了解齊宏,他就愛聽好聽話,聽不得不同的意見,趕緊把話題岔開:“大哥,咱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那些受傷的弟兄?”
“有啥好看的,錢給他們花著,安心養病不就得了,何必多此一舉,老子一天到晚要忙的正事兒多了,哪兒能顧得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齊宏一口氣說了一串話,邁開腳步往前走:“今兒老子帶你到新的地方消遣,保準讓你過癮!”
王穀屁顛顛的跟在齊宏的身後,心裏不滿,卻又不敢說,心想:唉——老大要忙的正事兒就是消遣、玩女人,長此以往,弟兄們難免會心生怨氣!
齊宏見王穀跟在身後悶頭不做聲,轉身問道:“王穀,你小子想啥歪心思呢?”
“大哥,沒——我啥也沒想!”王穀著忙調整好心態,將注意力拉回了現實,不敢再分心。
齊宏盯著王穀,似笑非笑:“最好不要胡思亂想,你是曉得老子做人做事的,虧了誰,也不會虧了你!咱們倆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你在我心裏,可是比我爹還親!”
“謝謝大哥,王穀這條命是你救的,到了任何時候,這條命都是你的!我王穀沒啥能耐,但我對兄弟絕對忠心耿耿!”王穀的背脊上冷颼颼冒著冷汗,齊宏喜怒無常,這會兒一定是想到了什麼,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好兄弟,走,好好玩兒!”齊宏伸手搭在王穀的肩膀上,看上去像是半個身體壓在他身上。王穀與齊宏的身材比起來,就仿佛是植被和樹木。
……
何芳菲坐在迪吧視線最好的位置,麵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啤酒,她一邊喝酒,一邊盯著舞台上,此刻,正是演藝時間,一會兒是歌手唱歌,一會兒是舞蹈,她覺得很沒意思,尋思著怎麼找點兒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