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萬的哭聲驚醒了黎鳳蘭,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躺在顧遠山的懷裏,心中五味雜陳。她輕聲喊道:“遠山,遠山——醒醒——”
“嗯——咋啦?”顧遠山驚醒,眯著眼睛望著黎鳳蘭。
“你聽,像是老萬在哭,要不,你去瞅瞅?”黎鳳蘭一臉擔憂。
“瞅他幹啥,他的婆娘在家呢!”顧遠山不耐煩的說著話,順勢把黎鳳蘭摟進懷裏。
黎鳳蘭掙紮著,嗔怒道:“你幹啥呀,天都亮了,我給你做早飯去!”
“做啥早飯?最好的早飯就是吃你!我都好久沒種地了——今兒,給你地裏播撒幾粒種子——”顧遠山的嘴巴湊近黎鳳蘭的臉,呼吸變得急促。
黎鳳蘭皺著眉頭,說:“哎呀,滿嘴酒氣!”
“咋啦,嫌棄我了?這才是真爺們兒!你說,我是不是真爺們兒?”顧遠山用胡子茬兒在黎鳳蘭的臉上蹭,黎鳳蘭癢癢得咯咯笑,紅著臉說:“你是爺們兒,真爺們兒!”
“這還差不多,你的身子也養得差不多了,咱們努一把力?”顧遠山笑嘻嘻的抬眼望著黎鳳蘭。
黎鳳蘭羞澀的望著顧遠山,不吱聲,顧遠山伸手解著她的衣扣,說:“哎喲,老夫老妻的,還害羞了!”
“遠山——往後,你可別胡亂發脾氣了,每一次,我都好難受——你要相信我——”黎鳳蘭撫摸著顧遠山的臉頰,認真的說。
“我信你——鳳蘭,我信你——”顧遠山喘著粗氣,在黎鳳蘭的耳邊喃喃低語。
“這還差不多!”黎鳳蘭幸福的笑了,縱有萬貫家財,也不如兩口子恩恩愛愛幸福。
許久之後,顧遠山意猶未盡的抱緊黎鳳蘭的身子,吻著她的臉頰,黎鳳蘭麵色緋紅,癡癡的望著他。
片刻,黎鳳蘭輕聲說:“遠山,我起來給你煮倆荷包蛋,你去隔壁瞧瞧,一會兒該上班了!”
“行。你別說,老萬真的挺可憐的——我就看不慣他的婆娘那副浪蕩的模樣!換做是我——”顧遠山一翻身坐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著閑話。
“換做是你——你要咋?”黎鳳蘭一下子把臉湊到顧遠山的麵前,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換做是我,老子打不死她!”顧遠山冷冷的說。黎鳳蘭撇嘴,說道:“我看,你也喜歡那樣的風騷女人吧?”
“喲,這是吃醋呢?對啊,是男人都喜歡風騷女人,要不——你啥時候也學學?”顧遠山故意逗黎鳳蘭,察看著她的表情。
黎鳳蘭板著臉,說:“我學不來,你找別人去!”
“哈哈,還真生氣了?逗你玩兒呢,我就喜歡我家鳳蘭這樣,傻不唧唧的!”顧遠山偷偷親了黎鳳蘭一下,哈哈大笑。
黎鳳蘭少有這般跟顧遠山打情罵俏,頓時羞紅了臉,匆匆走到衛生間梳洗。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幸福的微笑浮現在臉上。
顧遠山靠在床頭,點了一支煙,愜意的吸了兩口,心想:這樣的日子真心舒坦,石軒威那人渣,卷著老萬的東西跑了,往後無人打擾,我跟鳳蘭的日子,會越過越好!至於官位,也沒啥好爭的,該上就上,該下就下,隻要穩穩當當的,挨到退休,就萬事大吉了——
黎鳳蘭在廚房裏忙碌,顧遠山洗漱完下樓出門,敲響了老萬家的門,老萬趿拉著拖鞋,沒精打采的開門,讓顧遠山進去。
顧遠山環顧屋內,問道:“大清早的,又咋啦,嫂子呢?”
“甭提了,那臭婆娘,沒一點兒良心啊,卷著家裏的錢財,跑了——老子如今一貧如洗了——”老萬咬牙切齒,拳頭捏得咯噔響。
顧遠山大感意外,暗自罵道:這娘們兒還真是狠!
顧遠山拍了拍老萬的肩頭,安慰道:“錢財乃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老哥,想開點兒。錢沒了,還可以賺,要不要派人找找嫂子?”
“找她幹啥,最好讓她在外麵被雷劈死!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她——這等醜事,說出去,還不夠丟人的!”老萬頹喪的抬腳踢滾落在地上的物件。
“老哥,別泄氣,有啥大不了的啊,不就是錢嘛,有啥難處,盡管跟我說,咱們是兄弟,不是外人!”顧遠山同情老萬的遭遇,人到中年,突然間啥也沒有了,內心的淒涼,不是一、兩句話能夠概括的。
顧遠山也不敢保證,自己若是遇上同樣的事情,能夠比老萬鎮靜,比他堅強。
老萬苦笑一下,說:“兄弟,放心吧,咱們吃公家飯,餓不死!隻不過,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結婚的時候,怕是得麻煩兄弟——”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老哥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趕明兒侄子結婚,我一定給張羅得體體麵麵的!”顧遠山拍著胸脯保證。
老萬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