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在石軒威麵前誇下海口,說即便是被老萬發現了也不害怕,實則,她的內心是動蕩不安的。
沒錯,平日裏老萬懼內,對蘭姐言聽計從,但是蘭姐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證老萬在得知戴了綠帽子之後,不會狗急跳牆。
都說男人除了女人、娃兒之外,任何東西都可以與哥們兒分享,老萬會不會是個例外?
蘭姐是老萬的續弦,兩人沒有子女。一路上,蘭姐都憂心忡忡,心想:我跟老萬若是有個一男半女,看在娃兒的份上,興許老萬還能咬咬牙忍了;我沒有尚方寶劍在手,保不準兒,一怒之下,就被老東西掃地出門!
蘭姐很清楚,那人鬼鬼祟祟的偷拍照片,不外乎就是想到老萬那兒告密,順便敲竹杠。
左思右想,蘭姐覺得,目前最要緊的是把家裏的錢財都轉移了,未雨綢繆,即便是被老萬趕出家門,她也有資本過好日子,還可以正大光明的和石軒威在一起。
蘭姐覺得自己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看似不起眼的石軒威,身上卻有一股魔力,讓她時時刻刻都想看到他,守著他;攪得心神不寧,食無味,寢不穩。
走進市府別院大門,遠遠的看到自家黑燈瞎火,蘭姐暗自慶幸老萬還沒回來。經過顧遠山家院子前,蘭姐朝裏張望,朝地上啐了一口痰,暗自罵道:“狐狸精、鄉巴佬,你說你有啥好?迷得顧遠山五迷三道的,石軒威心裏再不會有你了,如今,他的心裏滿滿當當的都是我!哼哼,這不是就被顧遠山攆出門了?”
回到家裏,蘭姐開始翻箱倒櫃的搜羅值錢的東西,邊忙邊想:老萬,不是我不地道,說白了,咱們也是半路夫妻,往後,你會把家當全部留給你那不成器的兒子,我啥也撈不著,你啥時候兩腿一蹬,我還能指望那小畜生給我養老送終?
此刻,蘭姐橫下一條心,大不了魚死網破,老萬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蘭姐暗自慶幸老萬的兒子在外地讀書,若是假期他在家,啥東西,可不是說拿就能拿出去的。
值錢的玩意兒大包小包裝了十來包,蘭姐趁黑全數搬往石軒威所住的公寓。
到了樓下,蘭姐才覺得自個兒一著急,腦子短路了,橫豎這房子都不安全,既然那人能追上門偷拍照片,吃不準哪天老萬就會殺上門來。
蘭姐一時想不到哪兒有安全的地方,能放這麼些東西,再則說,也實在沒力氣了。心想:管他呢,先擱這兒,明日再找地方轉移!
石軒威愜意的自斟自飲,看著無聊的電視劇,手機響了,他隨手拿起來,看到是蘭姐的電話,頓時皺起了眉頭。
思量片刻,石軒威極不情願的接通電話,柔聲細語的問道:“親愛的,咋還不睡覺?”
“軒威,你下樓來幫我搬東西,我實在是弄不動了!”蘭姐撒嬌的說。
聽到蘭姐故作嬌滴滴的聲音,石軒威不由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驚訝的問道:“現在?”
“對啊,我已經到了樓下了。”蘭姐說話間,抬頭望著樓上的窗戶。
石軒威心中納悶兒,握著手機走到窗口往下看,路燈下,蘭姐的身體被燈光拉成了矮胖的形狀,她的身邊大大小小堆了一圈包。
石軒威大吃一驚,不曉得這個女人大半夜搞啥名堂,驚問道:“你這是在搬家麼?”
“哎呀,趕緊下來吧,見了麵再說!我在這兒杵著多不好啊,讓人看了多難為情!”蘭姐掛斷了電話,石軒威一頭霧水,趿拉著拖鞋下樓。
石軒威拎著東西在手裏,蘭姐叮囑道:“你輕點兒,可別弄壞了,這些可都是值錢的玩意兒!”
原本怨氣滿腹的石軒威一聽都是值錢玩意兒,立即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笑嘻嘻的說:“你這是幹啥?大半夜攜財產離家出走?”
“別亂說話,電梯裏有監控。”蘭姐瞪了石軒威一眼,走進電梯。
石軒威不再說話,心裏卻七上八下打著鼓,心想:鬼知道這女人葫蘆裏賣的啥藥!看這架勢,是想跟我搭夥過日子?老子隔三差五伺候伺候她也就算了,天天對著她,老子還咋活——
進了屋,沒等石軒威說話,蘭姐就說:“你把這些東西都搬進書房裏!”
石軒威聽話的跟在蘭姐身後,把東西都搬進書房裏,蘭姐轉身說:“杵這兒幹啥,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就來!”
石軒威心中有氣,卻沒敢發作,轉身往外走,心裏罵道:“去你媽的,有啥見不得人的,東西搬到屋裏來了,還要背著我!”
蘭姐跟在石軒威身後走到門口,他前腳一出門,立即反鎖了房門。石軒威怒氣衝衝的坐在沙發上,喝著悶酒,低聲罵道:“臭婆娘!你當老子是啥——”
蘭姐吃力的移開書架,打開一扇暗門,裏麵露出一個一人多高的保險櫃。輸入密碼,打開保險櫃的門,將金銀財寶、現金依次放進裏麵,鎖好櫃門,把書架挪回原位,蘭姐已是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