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智鍵左等右等不見柱子出來,焦急萬分的衝進灌木叢後麵,卻不見他的蹤影。楊智鍵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心想:不好,人哪兒去了?咋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楊智鍵扯起喉嚨想要呼喊,嘴巴張得老大,發出來的聲音含糊不清,暗啞低沉,咿咿呀呀的,如同剛開始學舌的嬰兒。
不能有效的傳遞聲音,楊智鍵隻能四處尋找,附近反反複複找了幾遍,還是沒有發現柱子。楊智鍵頹喪的想:林子這麼大,植被茂密,我上哪兒找柱子,即便是相隔三、五米,他不主動出來,也是很難尋找的!會不會是我的聲音太可怕,柱子嚇得躲起來,不敢出來了?
回到原位,楊智鍵仔仔細細的查看地麵上的痕跡,終於在灌木叢中發現了延伸至遠方的踩踏痕跡。
沿著痕跡一路尋去,楊智鍵聽到遠處傳來驚飛的鳥鳴聲,他不顧腳疼痛,一瘸一拐的朝那邊跑去。
啊——啊——
跑不多遠,楊智鍵聽到了驚恐萬狀的尖叫聲,驚呼:“柱子——”
……
柱子跟著野兔奔跑,氣喘籲籲,全然忘記了林子中的危險,他心想:“我一定要捉住你!哼哼,野兔啊野兔,你會是我捕捉到的第一份獵物!”
野兔很是狡猾,跑跑停停,時不時還轉頭看柱子一眼,仿佛在嘲弄的說:“來啊,來啊,來抓我!”
柱子攆得快,兔子就跑得快;柱子腳步放慢,兔子也慢下來。一前一後,就如同在玩兒‘士兵追擊’的遊戲。
被一隻看似弱小的野兔戲耍,柱子明顯變得焦躁,距離近一點的時候,他一個惡狗撲食撲上去,大叫:“這下你跑不掉了吧?”
豈料,野兔從他身旁的灌木叢鑽出來,又繼續跑。柱子氣得七竅生煙,爬起來又開始追,追到一處亂石崗,野兔哧溜一下鑽進了洞裏。
柱子氣憤的站在洞口跺腳罵道:“可惡的東西,看我咋收拾你!”
妮子哥帶柱子進山的時候,曾經給他講過狡兔三窟,為了逃生,它們的洞穴通常有好幾個出口。
“哼哼,我一個個把你的出口賭上,看你還咋逃跑!”柱子隻想其一,不想其二,搬過大石頭堵住了洞口,繞著亂石崗走走瞧瞧,尋找其他的出口。
柱子自娛自樂,不亦樂乎,早就把林子裏潛在的危險,以及此行的目的忘到九霄雲外。
他隻想著要找到所有的洞口,把野兔堵在裏麵,卻沒想過,等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找到洞口,野兔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繞了一會兒,柱子看到一個隱秘的洞口,搬起石頭,罵道:“你個小東西,你再聰明,還能聰明得過我?可別忘了,你是畜生,而我是人,畜生能比人聰明?”
柱子得意忘形,興奮的盯著偌大的亂石崗繞圈子,心思沒有絲毫在腳下,突然,腳下踩空,整個人極速往下墜落。
驚恐之下,柱子本能的發出了驚叫聲,伸出手亂舞亂抓,卻沒能抓住結實的、能夠承載他的身體重力的東西。
一路墜落,柱子的身體被樹枝阻擋,喀嚓——喀嚓——樹枝折斷,他的身體重重地落在草地上。
柱子躺在地上,揉著生痛的屁股,心想:太玄了,若不是被樹枝擋了一下,直直的落下來,還不得把我摔個半死?
盡管無大礙,被驚嚇過度的柱子還是躺在地上許久,才慢慢的坐起來,環顧四周,感覺這地方似曾相識。
看來看去,柱子越發覺得這個地方來過,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邊走邊看。絞盡腦汁回憶,柱子終於想起來,這個地方,是他和媽媽滾下來的山穀腹地,在這裏,師父打死了公狼,也就是在這裏,他的媽媽瘋了。
柱子的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離狼窩近了一步,怕的是,自己孤身一人、手無寸鐵,如何鬥得過母狼、以及它的同夥兒。
柱子膽戰心驚的往前走,稍有風吹草動,他就嚇得停下腳步,屏住呼吸。柱子有些後悔,不該貪玩兒,為了捉一隻野兔,把自己搞得孤立無援。
身旁一人高的茅草叢中窸窸窣窣有響動,柱子嚇得跳到一邊,瞪大眼睛,驚恐萬分的盯著茅草叢,一動也不敢動。
一隻野兔從裏麵鑽出來,瞪著紅紅的眼睛,滴溜溜看著柱子,柱子按住砰砰亂跳的心,定睛一看,肺都差一點兒氣炸了。眼前的小東西,居然是誘他落下來的那隻野兔。
“可惡!”柱子氣憤的抬腳踹過去,野兔竄到一旁,又仰著頭望著他,時不時抬起兩條前腿,那模樣,活像是人捧腹大笑,不可控製的時候的表情。
柱子連番被戲弄,恨不能立即捉住野兔,剝了它的皮,吃它的肉。
柱子費力的折斷一株帶刺的植被,剝掉一尺皮,緊緊的握在手裏,狠命的朝野兔所在的位置抽過去,還沒等藤條落下,野兔飛快地朝前竄去。
柱子不甘心的緊追不舍,暗自發誓要把野兔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