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結婚酒宴次日發生的事,顧遠山就不免覺得好笑,時不時問自己,他和黎鳳蘭之間的首戰,究竟是誰敗給了誰?
那天,顧遠山醒來,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透過輕舞飛揚的紗簾照射進來,時不時刺激一下他的視覺神經。
顧遠山感覺到腦袋有些沉重,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回憶著婚宴現場的一幕幕,隻記得喝了很多酒,精神有些亢奮,緊接著有些恍恍惚惚,再後來,就什麼都記不得了,更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裏,躺在自己的床上的。
躺在床上?顧遠山突然警醒,伸手摸了摸身上,上身是光溜溜的,下身——
顧遠山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一翻身坐起來,掀開被子,看著自己套著三角褲叉的雙腿,大驚失色。扭頭看了看擺放在一起的雙人枕頭,產生了難以名狀的恐懼,心道:“難道,我已失身與她?”
顧遠山跳下床,奔到窗前,嘩啦一聲拉開了被輕風拂動的紗簾,扭頭怔怔的盯著寬大的床。
片刻之後,他又奔到床邊,掀開被子,在床單上仔仔細細的尋找,並沒有看到一抹殷紅,卻在枕頭上找到了幾根長發。
顧遠山用手指撚起長發,目光停留在長發上,凝神發呆。心想:黎鳳蘭睡在這裏?那我跟她——究竟有沒有?假如,行了夫妻之禮,那為何床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難道說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是我看走了眼——
正當顧遠山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黎鳳蘭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喊道:“該起床吃早飯,上班了!”
顧遠山聞聲,驚詫的扭頭,看著黎鳳蘭泛紅的臉,這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上沒有遮羞布,他哧溜一下鑽進被窩,扯過被子,把身體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腦袋,惱羞成怒的吼道:“你——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黎鳳蘭愣了一下,緊接著大步走到床邊,直勾勾的盯著顧遠山,冷麵問道:“我是你的婆娘不?”
“是啊。”顧遠山被黎鳳蘭盯得渾身不自在。
“那這裏是不是我的家?”黎鳳蘭繼續問道。
顧遠山心裏犯嘀咕:這女人吃錯藥了吧,大清早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結婚證領了,酒席也辦了,她不是我的婆娘,又是哪個?既然是我的婆娘,那我的家當然就是她的家!
“你咋不說話,這裏到底是不是我家?”黎鳳蘭逼視著顧遠山,追問道。
黎鳳蘭緊逼不舍的目光,令顧遠山心裏發寒,他不由得又把被子裹緊了一點,才疑惑的望著黎鳳蘭居高臨下的臉,答道:“這裏當然是你家!”
顧遠山萬萬沒有想到,黎鳳蘭給他挖了一個大坑,等著他跳。聽罷顧遠山的回答,黎鳳蘭突然伸出雙手,把裹在顧遠山身上的被子用力扯開,抱在懷裏,悠然自得的看著驚慌失措、狼狽不堪的顧遠山。
顧遠山騰地從床上彈起來,惱怒的罵道:“你幹啥?黎鳳蘭,你瘋了吧?”
黎鳳蘭不卑不亢的盯著顧遠山慌亂無措的眼睛,不以為意的說:“既然你是我的男人,這裏是我的家,我還有啥子是不能看的?在自己家裏還需要敲門?”
顧遠山瞠目結舌,無言以對,這才知道一不小心上了黎鳳蘭的道,他氣得兩眼發花,指著門,喊叫道:“你——你出去!”
黎鳳蘭把被子丟在床上,對顧遠山莞爾一笑,這才大步走到門口,關門之前,回頭說道:“快點下來吃早飯!”
門一關上,顧遠山就惱怒的一拳砸在床上,怒斥道:“反了天了,老子就不相信治不了你!”
顧遠山氣呼呼的衝進衛生間,擰開開關,噴淋頭裏噴灑出熱水,從頭上淋下來,他氣惱的雙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惡狠狠的罵道:顧遠山啊顧遠山,你這是引狼入室啊!報應,這都是你自個兒招惹回來的——
顧遠山一邊用力的搓著身上,把心中的怒氣、羞辱、冤屈全撒出來,一邊想:這才哪到哪兒啊,就敢給我來下馬威,天長日久,還不得騎到我頭上拉屎?不行,我得想辦法治治她,打擊一下她的囂張氣焰,把她這種想要駕馭皇帝老兒,垂簾聽政的勢頭,掐滅在萌芽狀態!
“顧遠山,你洗好了沒有,你是要洗了燉著吃嗎?城裏的水可是要花錢買的!”黎鳳蘭粗獷有力的聲音打斷了、攪亂了顧遠山的思維,他狠狠的把毛巾砸在牆上,怒罵道:“喲嗬,還沒完沒了了,花錢咋滴啦,老子又沒有讓你掏一分一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