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暴露身份,紀閆鑫沒有允許自己和簡冰去醫院看望紀閆坤,拜托齊雲多費心的同時,又派了人暗中保護他們。
紀閆鑫是了解雪狼穀的狠辣和認錢不認人的,尤其是雪狼,從不肯吃一點點虧。紀閆鑫本無心跟雪狼穀作對,更不想擋他們的財路,哪兒曾想,人家聽信金毛的讒言,不單單接了這單的生意,而且到了金都的第一時間,就拿他的人開了刀。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折我的將,我就損你的兵,再強悍的將領,沒有了士兵,就是無用的光杆司令。
紀閆鑫也算身經百戰,大智若愚之人,他搶在雪狼穀的人真正的發起戰爭之前,破了他的兵營,遣散了六十個性命掛在褲腰帶上闖蕩江湖的人。
紀閆鑫把簡冰鎖在屋子裏以後,隻身闖進了雪狼穀安營紮寨的院子,他隻帶了兩樣東西,炸彈和錢。
紀閆鑫進入院子之後,先抬手舉槍,對著空中放了一槍,槍聲驚動了屋裏正酣睡的人。紀閆鑫麻利的把槍別在褲腰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樓房出口。
緊接著,一群衣衫不整、睡眼蓬鬆的人爭先恐後從狹窄的樓道跑出來,個個手拿大刀,一副上戰場的架勢。
紀閆鑫衝著人群大喊一聲:“不想死的話,就乖乖的站在原地聽我說話!”
所有的人都像被突然點了穴,以各式各樣的姿勢停下,止步不前,虎視眈眈的盯著紀閆鑫。
動作慢的人剛剛跑出來,看到同伴的表情,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形單隻影深入狼穴,麵對六十個壯碩如牛,為錢淪為被遙控的劊子手的人,紀閆鑫鎮定自若。
紀閆鑫全身綁滿炸彈,一隻手拿著竄著火苗的打火機,另一隻手拎著一隻黑色的大皮箱。
六十雙眼睛聚集了不同的目光在紀閆鑫身上,有恐懼、有疑惑、有貪婪,還有殺氣。
紀閆鑫把皮箱‘嗵’的一聲丟在地上,似笑非笑的喊道:“給你們兩條路,第一、拿錢走人,從此不再踏進金都半步;第二、跟我同歸於盡,被炸成碎片,讓你們的家人連收屍都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骨頭。”
人群裏一陣騷動,紀閆鑫半蹲著,伸手打開了皮箱,嶄新的鈔票一摞一摞整齊的碼放在一起,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紀閆鑫站起來,哈哈大笑,再次喊道:“要命的,拿錢趕緊滾;不要命的,盡管拎著手裏的大刀過來,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你手裏的刀快,還是我手裏的槍快!”
人群開始沸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嘰嘰喳喳像是在擁擠的市場上趕集,紀閆鑫衝著天空中放了一槍,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麵麵相覷。
有一個精瘦的男人丟下手裏的大刀,舉起雙手,往前走了兩步,說道:“我要命!我爹媽辛辛苦苦一輩子,好不容易才給我娶回來一個婆娘,死了太不劃算了!”
紀閆鑫用槍口指了指皮箱裏的錢,示意他自己去拿。男人遲疑片刻,壯起膽子走過去,拿了一摞錢,舉在空中晃了晃,紀閆鑫又用槍口示意他趕緊滾。
男人朝著大門口走的時候,紀閆鑫大喊道:“拿錢走人,不要動歪心思,老子能站在這兒,指定就不怕你們背後打黑槍,實話實說,這個院子四周,都被我埋了炸彈,潑了汽油。想活命的,就滾得越遠越好!”
眾人一聽,又是一陣騷亂,仿佛真的聞到了空氣中夾雜著汽油味。突然,有人不管不顧的朝著皮箱衝過去,抓起幾摞錢就想跑,紀閆鑫抬手對準他的腳下放了一槍。
子彈擦著那人的腳尖,猛烈的撞擊在地上,激起碎石彈在那人的臉上。那人魂飛魄散,手腳哆嗦,錢落到地上。
紀閆鑫冷笑道:“兄弟,做人要厚道,貪心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人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哭訴道:“大哥,你饒了我嘛——我家有病重的老父老母——我也是想給他們看病——”
“一人一摞,哪個貪心,老子就讓他抱著錢去見閻王爺!滾!”紀閆鑫厲聲阻止了男人的哭鬧。
男人嚇得屁滾尿流,老老實實的把多餘的錢放進皮箱裏,手裏撰著一摞錢,緊張兮兮的望著紀閆鑫。
紀閆鑫揚起眉毛,問道:“還不快滾?”
男人一聽,撒腿想跑,腿腳卻不聽使喚,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朝門口逃去。其他人一看,都不敢再造次,自動自覺的排好隊拿錢走人。
紀閆鑫站在空無一人,滿地大刀的院子裏,轉了一圈,他的身影在月光下修長無比。大刀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滲人的寒光,紀閆鑫哈哈大笑。
在笑聲的回蕩聲中,紀閆鑫全身而退,上了車,他麻利的解下身上的炸彈,隨手丟在副駕駛座上。
路過江邊的時候,紀閆鑫下車,用力把炸彈拋向江裏,江麵上短暫的激起了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