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顧遠山就聽到白鳳平沉著的聲音,他說:“嫂子,有情況嗎?”
“白隊,我是顧遠山,的確有情況,嫌疑人送來了交易地點。”顧遠山簡潔的回答。
“時間,地點?”白鳳平急切的問道。
“明天上午九點,孔雀嶺。”顧遠山回答。
“孔雀嶺?好,收到。顧書記,請務必照顧好你的丈母娘!”白鳳平囑咐顧遠山。
“放心!祝一切順利!”顧遠山主動掛斷電話,以節省時間。
掛了電話之後,顧遠山才認認真真的開始思考整件事,孔雀嶺在金都境內,倘若敲詐勒索的人在省城活動,又怎麼選擇去金都交易?孔雀嶺地勢險要,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大概,嫌疑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小顧,老白怎麼說?你在想什麼?”肖夫人見顧遠山半天不說話,問道。
“老白說讓我照顧好你,其他事情,有他們呢!媽,你該去睡了!”顧遠山催促肖夫人去睡覺,她在這裏時不時打斷他,是很大的幹擾。
“好吧,那我去睡了,你也早點兒休息。”肖夫人不情願的回到臥室,她的心裏實則有些害怕,但也不能總纏著女婿。
目送肖夫人進屋後,顧遠山再次陷入沉思,他心想:從省城出發到孔雀嶺,少說得四個半小時,天亮了浩浩蕩蕩的把人馬開進去,不是打草驚蛇?
顧遠山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針指向淩晨三點,他無奈的搖搖頭。
對方究竟是何許人,這個問題一直在他的心裏糾結,直到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
為了辦案方便,隨時行動,白鳳平沒有回家,與莊金海住在公安廳內部招待所。
接完電話之後,白鳳平和莊金海第一時間進行了研究,對於孔雀嶺的地理位置,地形地貌,莊金海比較熟悉。
白鳳平說:“老莊,孔雀嶺屬於你金都的轄區,你說說你的看法?”
莊金海沉思片刻,說道:“嫌疑人選擇在孔雀嶺交易,一定是對那裏的地形比較了解,那裏地勢險峻,植被叢林茂密,適合藏身和逃跑。再則,從省城到孔雀嶺,至少四個半小時,給我方行動時間帶來幹擾。孔雀嶺汽車通行隻有一條道,白天行動,大張旗鼓的開車前去,必定會打草驚蛇,撲一個空。”
“有道理。依你看?”白鳳平眉頭緊鎖。
莊金海看了白鳳平一眼,繼續說道:“徒步上孔雀嶺,有許多山路可以通行,雖說陡峭危險,但能節省不少時間,從山下出發,四十分鍾就能抵達。無論哪種方式,等我們從省城趕過去,都不太現實,目前,我們隻能請求金都方麵配合行動。”
“的確如此!但是要調遣金都方麵的人員支持,必須得到批準。這大半夜的!”白鳳平有些犯難。
“案子可不管你是白天、黑夜!”莊金海瞅著白鳳平一眼,走到了一邊。
被莊金海這麼一說,白鳳平感覺無地自容,他硬著頭皮撥通了於岐江的電話,料想不到的是,電話響了兩聲,於岐江就接通了電話。
省略了寒暄,白鳳平簡潔明了的彙報了工作,並請求支援,得到了於岐江的首肯。
掛斷電話,他感激的望著莊金海,說道:“老莊,謝謝你!”
莊金海看著他,笑了笑,說道:“呦嗬,啥時候老白也變得煽情了!”
“人民警察也是有血有肉的嘛,該動情的時候,也是不能忍著的!”白鳳平嗬嗬一笑。
隨後,他歎了一口氣,說:“老莊啊,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也沒什麼掖著藏著的,你可知道我為何非要請你來?”
“這還用說?一定是遇到難事了唄!你和肖峰是老友,又是同鄉,你是怕事情到了某一地步,受到私人感情的牽製,無法作出正確的判斷。”莊金海老成持重的分析,三言兩語點中了白鳳平的死穴。
“要不說我倆是老搭檔呢,換誰都不行!”白鳳平重重的拍了莊金海的手膀子一下,目光誠摯。
“老白,你的心裏究竟希望是咋樣個結果?”莊金海明知故問。
“你啊,剛誇你兩句,就開始喘了,我希望啥結果,你還能不知道?”白鳳平白了莊金海一眼,遞了一支煙給他。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還能知道你想啥?”莊金海繼續裝蒜,伸手給白鳳平點燃了香煙,隨後把煙叼進嘴裏,點燃。
兩人吐了兩口煙霧,白鳳平突然說:“準備行動吧,老家夥,別扯沒用的!到頭來,事實勝於雄辯!”
“嘿嘿——你個老家夥,刀架到這兒等我呢!居心叵測!”莊金海回敬一句。
兩個人迅速把槍別在腰上,整裝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