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玉鴻梁受到波及,是不是會壞了我們的計劃?”
“此時這位駙馬卻是正經的皇親國戚,玉家搶著保護巴結還來不及,且等著吧。”雲休坐在一邊,冷眼看著喜廳中嘰嘰喳喳的人群。
遠遠地看見寧王皺著眉頭朝雲休走來,雲休側首和墨年說了幾句,就走進了供賓客休息的花廊。
寧王也不笨,在喜廳停留了一會,才走向墨年,進了花廊。
“有人把告禦狀的人放進來了,父皇很氣憤,局麵很僵,我沒有收到關於事主的絲毫消息,是不是你做的手腳?”寧王麵色陰沉,好像有些生氣。
“發生了什麼?”雲休淡淡的詢問。
“你不知道?”
“我未曾進去,怎會知曉?”
寧王緩了緩神色,低聲的說,“若是你說不知曉我就更不相信了。這京都每日進來什麼人,出去什麼人,哪有你雲休不清楚的?”
雲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寧王謬讚了。”
“你!雲休,若是你做的,還請你趁早停手,玉慶豐那個老匹夫手裏握著多少重臣的命脈,拿下他我能省去多少麻煩!”寧王沉聲,顯得急不可耐。
“拿下他?”雲休鋒利的眼神看著寧王,“寧王以為玉慶豐是何許人也?”
“你這是什麼意思?玉家總不會與未來的天子作對吧!”寧王氣不打一處來,險些說錯話。
“哈哈,寧王,玉慶豐站在哪一方,這不是一目了然了嗎?”雲休調侃著看著寧王疑惑的臉,“不知道玉家是如何對寧王承諾的,三公主是廢太子的人,又一向與七皇子交好,而如今玉鴻粱成了駙馬爺,到底誰會是未來的天子呢?”
寧王麵色尷尬,“話是這樣說,玉慶豐拉攏三公主隻是為了拿到廢太子手中的禦史台和大理寺而已。”
“玉慶豐在朝在野多年,這點縱橫捭闔的手段還是有的。寧王不至於被玉慶豐的巧舌如簧迷惑了吧?還是說,寧王沒有把握拿下玉慶豐,隻好存著招安之意?”
這下算是說中了寧王的心事,寧王麵色忽紅忽白,有些難看。
“寧王殿下,雲休既然是為你籌謀,斷不會做出傷害你利益的事情。還請寧王作壁上觀,不要插手為好。”
“可是……”寧王猶豫了,玉慶豐的勢力範圍之大,是他這個年輕的親王不敢想象的,若是失敗,玉家日後查起來,連說服玉家支持自己都辦不到了。
雲休最見不得這樣優柔寡斷的王者,語氣嚴厲起來,“寧王!你當知道自己的斤兩處境,拉攏玉慶豐你想都不要想,不把他扳倒,你根本爬不上龍椅!”
寧王心神一震,一臉的不可思議。
“玉慶豐畢竟是朝中元老,要扳倒他可沒有那麼容易。我隻是個小小的親王,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吧。”寧王最終還是選擇作壁上觀,雲休冷哼,這是他作為親王最大的支持了,可是這也反應出寧王不夠果斷,做大事不懂釜底抽薪。
“寧王隻要把這個當做一般的案件就可以了。雲休本也沒打算讓寧王相幫什麼。”
“嗯……依你所言,這個案件並不足以扳倒玉慶豐,小小的強搶民女案件,父皇小懲大誡就這樣過去了。”
“哼,看事情不可隻看表麵吧。”雲休淡笑,“玉家一向家律嚴明,說是強搶民女,我都不信。”
“那?這又是?”寧王顯然還未明白。
“寧王離席太久了,還是快些回去吧。免得招來無端的猜疑。”
寧王狐疑的看著雲休,卻好像怎麼也看不懂,最終還是妥協。
“我是借口查看公主府門禁護衛口供才出來的,這時候也該回去了。”
雲休看也未看離去的寧王,過了兩柱香的功夫,天已經快要黑下來了。
“小姐,這裏麵好像已經平靜下來了。”
“是啊,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平靜了。”
墨年並未說話,雲休欣賞著美麗的花廊,已經有丫鬟在廊上點上喜燈。
“夜宴就要開始了,回去吧。”雲休動一動站久了的腿腳,感覺有些發麻了。
“小姐,皇帝會放過玉家嗎?”
“現在好像是放過了,可是明天、後天就不一定了,真相總會大白的,到時候雷霆之怒,不是玉家能承受的起的。”
墨青出現在廊下。
“主子,人已經準備好了,時辰一到就會行動。”
“好,你去見一見駙馬爺,讓他做好準備吧。”
“是,主子。”
……
夜宴開始,席中的每個人都像是心懷鬼胎,麵上笑著,心中卻好像在等著看笑話。
環佩玎璫,絲竹悅耳,一切都像是霓虹魅影,水中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