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深瀾,天光萬頃。
越過北燕以東的東陵國,便是浩瀚無邊的東海,不若狠厲至極的無妄海那般碎骨戮魂,東海給人的感覺更多的是神往,普陀山的海天佛國,須彌島的飄渺仙蹤,無盡深海鮫人一族的神秘歌聲,當然,還有關於那天地之初龍帝傳承的傳說。
隻是,木姑娘此刻卻沒有那麼多的心情來欣賞這所謂的海天一色麗麗風光,她一雙明媚的月牙大眼無盡幽怨地看著某人妖孽至極的側顏,偶爾疑似咬牙切齒略帶欲求不滿地暗罵一句:無恥之極。
至於這個無恥之極指的是某人如狼似虎一般對她清白的肆意掠奪,還是猝不及防突然休戰不作為的不道德,那就另當別論了。
過了許久,似是受不住那般極具殺傷力的眼神,刑大公子似是淺歎一氣,爾後緩緩側身,那一雙瀲灩流光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家姑娘委屈的小臉,倏地傾身,自木姑娘腰間拿出那一柄暗銀的妝鏡,在她略微不解的目光裏,把袖擺裏那一顆暈黃的靈珠雲淡風輕地往背麵一拍。
木姑娘隻聽很輕的一聲,那顆靈珠便嵌在了背麵繁複的鏤花裏,她感覺心口驀地一緊,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便蔓延而來。
丫的為什麼她有一種自己就是那顆靈珠且自家刑大公子疑似很想把她拍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的感覺呢?
看著木姑娘明媚的月牙大眼裏一閃而逝的驚懼,刑大公子很不厚道地笑了,他長眉一挑,爾後緩緩拿出那一麵古樸的不逆陰陽鏡,不緊不慢地開口:“不逆陰陽鏡,南極南方長生大帝的本命法器,輪回不逆,一鏡陰陽,可堪六界凡塵,過往今來,央兒,你想不想知道,本座看到了什麼?”
話落,那瑩白的指尖似是無聲地緊了一緊,說實話,要不是怕長生那廝到時候跑到他麵前哭讓人心煩,大抵,這麵不逆陰陽鏡早被他捏得渣也不剩了。
感受到那話裏若有若無的殺氣,木姑娘那在風中略顯單薄的小身子隱隱一顫,想到前兩天那雖撕心裂肺但疑似肢體接觸過多很給人一枝紅杏錯覺的分離,再看看某人眸間那無盡的幽深,濃鬱至極的墨色,仿若一下遍體生寒。
頃刻之間,木姑娘臉上原本的對某人的怨念煙消雲散,她狠狠眨了眨明媚的月牙大眼,幾近諂媚地開口:“阿淵,永遠不要懷疑,我心裏隻有你。”
丫的誰能告訴她為什麼疑似在天宮籍籍無名很是吃不開的刑大公子會有南極長生大帝的不逆陰陽鏡?早知如此給她一萬個膽她也不敢那麼奔放地告別那一段略顯遺憾的豔遇好麼?
當然,現在說什麼都嫌太晚,木姑娘用她那自詡天宮智慧第一的小腦袋很是苦大仇深地想了想,轉而側頭,摒棄了一切節操與底線,很是彪悍地吻上了刑大公子淺淡的唇角,“不是說過,你要有自信麼?”
見此,刑大公子似是滿意地笑了笑,爾後不容拒絕地加深了木姑娘這個很是喪權辱國的吻。
一吻作罷,感受著彌漫在刑大公子周身的硝煙和殺氣都消失殆盡,木姑娘不禁狠狠鬆一口氣,但是一想到短暫的讓步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得寸進尺,她也就忽略了再一次厚顏無恥主動獻身的事實。
徹底擺平了刑大公子,木姑娘很是悠然地靠在自家公子的懷裏,明媚的月牙大眼饒有興味地看著手上的不逆陰陽鏡,軟糯著開口:“阿淵,這麵不逆陰陽鏡,你怎麼得來的?”
不要問她為何如此沒骨氣,在刑大公子麵前,節操對於她來說基本是廢的,當然,木姑娘不得不承認,在自家妖孽懷裏撒嬌的感覺還不賴。
聞言,刑大公子似是不厚道地笑了笑,轉而戲謔道:“嗯,搶來的。”
搶來的麼?被自家公子如此無良且不負責任的話給驚到,木姑娘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這個,也可以搶麼?”
“其實,也算不得搶,畢竟他也沒有反抗,隻是大抵心裏是極不情願。”刑大公子似是漫不經心地開口,手下很是隨性地擺弄著木姑娘披散的墨發。
丫的人家不情願還要強取關鍵是還天殺的反抗不了,木姑娘此時很想大吼一句:很好,這就是強搶民女的那個搶沒錯。
隻是轉念卻是突地意識到,長生大帝可是獨霸一方的先天太極界尊神,這解釋明顯蒼白牽強到不科學,她倏地抬眸,望進他那一雙瀲灩流光的桃花眼裏,疑惑著開口:“阿淵,你很能打麼?”
“好像如此,怎麼了?”這個,毋庸置疑吧?刑大公子甚是囂張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