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木姑娘簡直要給他頒一個年度金妖獎影帝了,剛剛那三個字簡直是把她溫婉又不失霸氣端莊且流氓的語氣學了個九成像啊。她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轉而看向對麵的沐大叔,笑著說道:“自上次落日城一別,都好久沒有見過沐大叔了,您這次也是才走商回來麼?”
沐大叔點點頭,沉聲說道:“不錯,剛巧從南楚過來,這便打算回去了。不知你到這秀水河來,是做什麼的?”
想想沐大叔是北燕人,且在商行走南闖北定是見多識廣,或許可以向他打聽一下未央城也說不定,略一思索一番,她心裏已有了答案,她笑著開口:“沐大叔,實不相瞞,這一次,我和我家公子是要前往北燕百花穀。不知您對這百花穀了解多少?”
聞言,沐大叔溫和的臉微微一變,他小心地四下一看,見沒人才輕聲說道:“木姑娘,有些事不好在此地說,你看我也要回去,不若你就坐我們商行的船與我一道去北燕好了,剛巧百花穀就在燕都西邊,也不遠。”
感覺沐大叔應該是顧忌些什麼,況且她也確實需要坐船過河,便也不推脫了,她點點頭,乖巧地說道:“那就多謝沐大叔了。”
見此,沐大叔笑笑,“跟大叔還見外麼?不知這位公子作何稱呼?”他看向木姑娘身邊的公子,不過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隻襟口淺淺繡著半開半合的紫薇花,一頭墨發用同色的發帶鬆鬆綁著,雖說眉目似是隱在一片雲霧之間看不大真切,但看這通身的氣度,也是傾盡天下的風流。
聞言,木姑娘卻是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沐大叔稱他刑公子就可以了。”
囂張的姑娘和低調的公子,倒是一個怎麼看怎麼怪異的組合,然沐大叔卻隻在心裏想想罷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他倒是不甚介懷,想著他不禁笑笑,指了指不遠處正待離岸的一艘兩層大船,“木姑娘,我們的船馬上就要開了,趕緊過去吧,到了船上再敘舊也不遲。”
見此,木姑娘也不耽擱,拉著刑公子就走在沐大叔後邊,正愁沒有盤纏呢,就有順風船送上門來,她不禁想,這人脈廣了,大街上隨便罵一個人都是熟人呐有木有?
進到船艙,她才發現這艘船雖看著不大,但裏麵的布置尚算寬敞,房間客廳一應俱全,沐大叔把她領到一間門前,溫聲開口:“木姑娘,那你就住這間罷,刑公子住你隔壁,你們若是有事,就到對麵盡頭那一間找我,也是方便的。”
言罷,他正待轉身,卻聽那個自打見麵除了三個字就一言不發的刑公子悠悠開口:“不必麻煩,我與她住一間就夠了。”
聞言,木姑娘不禁虎軀一震,再看看對麵沐大叔一臉不可置信不敢苟同的表情,她幹巴巴一笑,近乎蒼白地解釋道:“沐大叔,不必麻煩了,我家公子一個人害怕,讓他睡我屋裏的木榻就可以了。”
看看對麵恍若謫仙不染纖塵的刑公子,再看看笑得一臉猥瑣的木姑娘,沐大叔忍下到嘴邊的“不麻煩”三個字,默默點頭,繼而開口:“那好,就按你們的安排,這樣,我先去處理一下事情,至於百花穀的事情,待吃飯的時候我們再詳談。”言罷,他轉身離去,卻是怎麼想怎麼別扭,直到走進自己房裏,他卻是驀地反應過來,先不說這姑娘睡床公子睡榻合不合適,最關鍵的是房裏根本就沒有木榻啊!他是說怎麼就覺著那麼怪異呢?不過再一想到刑大公子那紅塵不擾煙火不侵的出塵氣度,他也就對木姑娘放心了,那樣一個天人之姿的公子,總不至於對一個姑娘用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