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姑娘下意識答道:“鐮刀啊,還是迷你的。”不過,硯殺突然問這個幹嗎?重點是他丫的喊央兒喊得這麼親昵蕩氣回腸繞梁三日其實心裏想的是那棵他起名淺央的很笨很笨的小樹苗吧?
硯殺像是能想象到她的表情,眸間笑意更深,他似是誘哄道:“所以說,什麼樣的人才會有鐮刀呢?”
木姑娘聽他如此一說,霎時瞪大了那雙明媚的月牙大眼,似是不可置信地開口:“不是吧?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花匠?”明明看著一股子書卷氣,怎麼幹了這麼一個體力活呢?莫非是幽冥鬼獄的就業壓力太大,過於飽和?
許是對她這樣的回答並不驚訝,硯殺隻是笑笑,隨她想吧,反正謎底很快就要揭曉了呢。
木姑娘見他不說話,隻當他是默認,又想到他可能也覺得自己這個職業不甚光明,所以她趕緊開口補充,“硯殺,你不要誤會,我並沒有覺得你這個工作有什麼不好的意思,隻是有些驚訝,不要灰心,任何職業都能幹出一片新天地來,隻是,作為一個熟人,我不得不批評你了,你的業務能力目前存在很大的問題,你看看四周,我從來這裏就沒見過一棵樹,一株草,你要知道,生態問題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綠化綠化就是要把綠色普遍化,懂不?”
硯殺默默點頭,繼而轉移話題,“好了,還是趕緊走吧,用你的說法,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
木姑娘一聽,也顧不得幽冥鬼獄的綠化問題了,她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趕緊勾搭上幽冥鬼尊找到上去的路然後狠狠戳穿比襄的陰謀。
走了很久,木姑娘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幽冥鬼殿,那是一座高廣的黑色宮殿,大氣磅礴,又冷寂肅殺,通體都籠罩著一股懾人的寒氣,高約一丈的大門此時大大敞開,兩列黑衣的侍衛靜立在那裏,那洞開的大門,就像是深夜裏獵食的猛獸那血盆巨口,讓人望而卻步,木姑娘不禁伸手拉拉硯殺的袖子,“硯殺,難道你不能陪我一起進去嗎?我有一些害怕。”
硯殺輕輕地拍拍她的手,柔聲安慰,“不用害怕,幽冥鬼尊不可怕的,你隻要乖乖的,他就會喜歡你的。”
木姑娘一聽,看進他深邃的墨眸裏,很是小心地開口:“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隻要我乖乖的就沒問題?”
硯殺點點頭,淺笑著開口:“是啊,傳說幽冥鬼尊最喜歡乖巧懂事的姑娘。”
聞言,木姑娘不禁慢慢放下心來,她很是眉眼彎彎地開口:“那我就不擔心了,師父總說我是他見過的最乖巧伶俐的姑娘來著,好了,硯殺,我要進去了,你先回去吧。”
見此,硯殺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近乎寵溺地開口:“嗯,快進去吧,等你進去了我再走。”
聽他如此一說,木姑娘覺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吸吸鼻子,拚命忍住內心的酸澀,悶聲開口:“硯殺,那我先走了。”言罷,她再不看他那張讓自己分外不舍的臉,直接轉身走向那幽深的宮殿,成敗在此一舉了。
經過那些黑衣侍衛的時候,木姑娘的心裏有些發虛,她忍不住回頭,卻見硯殺還站在原地,隔得太遠,她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她可以感受到他揮手時的僵硬,她不禁燦然一笑,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然後轉身,一步一步走進那片黑暗。
直到看不見她那纖細的背影,硯殺才禁不住輕聲呢喃,“笨蛋,如果我不答應,你會不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