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屠確實深愛著青梅竹馬的戀人,可更恨她的“背叛”,恨她嫁了別的男人,和別的男人情深愛重還生了兒子……
這個苦命的女人為了丈夫和兒子染史泥傅能活命,不得不順從大巫屠,忍辱負重苟活了下來,之後更為大巫屠生下了兒子,就是日後的巫屠。
豈料不久後無意間得知丈夫早被大巫屠給活生生削肉剔骨了,年幼的兒子染史泥傅雖被大巫屠明麵兒上收為弟子,暗地裏卻百般折磨生不如死,承受不住打擊的她當夜強顏歡笑,卻在歡好時刺殺大巫屠,最後被憤怒的大巫屠奪了刀怒吼著要殺了賤種染史泥傅時,直接挺身向大巫屠對著她的刀尖撞去……
大巫屠傷心不已,埋葬了心上人後也沒有殺染史泥傅,隻留在身邊以磨練的名義虐待折磨……
他以為年幼的染史泥傅不會記得這些,卻不知染史泥傅早慧,記得一切,且他阿父被害之前告訴了他許多……
裝作一無所知的染史泥傅努力活了下來,之後無意間結識了喜歡縱馬到處遊玩射獵的阿史那婭爾公主……
愛情的種子不知不覺在兩孩童間發芽成長,染史泥傅的隱忍聰慧,阿史那婭爾公主的處處維護,令染史泥傅雖艱險卻也平安長大了,他知空口無憑無法撼動大巫屠地位,便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待大巫屠警覺時才發現已長大的染史泥傅已非昔日毫無自保能力的小黑狐狸了……
阿史那婭爾遠嫁長安,令染史泥傅傷心不已,卻無力阻止這一切,隻能眼睜睜著她一襲紅衣上了鳳輦,隨著北周的迎親使團遠去……
他握手成拳,腥紅的瞳子似乎要滴出血來,冷冷的目送著遠去的心上人,恨意滔天,心底裏最後一點光亮也徹底被陰霾覆蓋,除了仇恨,他一無所有,奪去他心上人的北周皇帝,殺他父母的大巫屠,整天在他眼前晃悠的孽種巫屠,都該死……
而阿史那婭爾,他黑暗又絕望的生命中唯一的一點光亮和溫暖,他遲早有一日會將她奪回來……
收拾起心情的他知大巫屠絕容不下他,逃過幾次暗殺和構陷後,在大巫屠尋了個錯要將他驅離突厥而後在途中悄然弄死他時,他找上了巫屠,說出當年的一切……
他知巫屠是個心地純良的,果然,悄然查證了染史泥傅所說的巫屠不但替染史泥傅求情,日後更處處保護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
而那個啞巴薩滿和冷瀟雨不知的是,被仇恨迷失了心智的染失泥傅,最終還是向保護了他的這個弟弟揮起了屠刀,而後將他的骷髏嵌在法杖頂端……
於染史泥傅,巫屠這個孽種是殺他父母的仇人的兒子不是嗎……
當然,冷瀟雨如今是絕不會告訴染史泥傅他發現了他身世的秘密。
有些秘密知道就好,不能揭開,揭開,便太令人忌憚了,而且,這些汙糟事……還是給當事人留點臉麵吧。
其實冷瀟雨自見過喀日勒後,意識到巫屠已不在人世,且他的死和大喀木脫不了幹係,然,為大局著想,巫屠的仇,也隻得先按下了。
至於阿史那婭爾公主,想到這個深居北周後宮,無愛無寵隻得尊重,一身寂寥卻安之若素的突厥女人,冷瀟雨暗芒閃的瞳子裏含了抹意味深長。
當初拿走這隻黑狐狸耳墜子不過是陰差陽錯,卻未料,裏麵竟然有這麼一段淵源,竟成了他收複大喀木的一枚好棋子。
如果說因阿史那婭爾,大喀木不得不受冷瀟雨的脅迫而合作,可冷瀟雨之後的話卻讓大喀木對這場合作欣然接受。
“大喀木,我為何逃難至突厥想來你也清楚的很,隻要北周朝廷在一天,我就有家歸不得,故土回不得,”冷瀟雨直言不諱,笑意森然,“既如此,那便改朝換代,屆時,你可與你的心上人雙宿雙棲,而我,從龍之功,衣錦還鄉,重整我冷家門楣,榮耀我冷家子孫。”
“冷先生,你想借勢?借我突厥之力揮軍中原?”大喀木神色不顯,可那瞳子分明一亮,有點點熱切竄動,“大可汗一心想享受那兩個兒皇帝的供奉,行和親之策,罷兵戈你不是不知道,而且,你忠心輔佐的‘爾伏可汗’攝圖可是唯大可汗之命是從,他怎麼會如你所願,兵進中原?”
“他會的!”冷瀟雨淡淡掃了眼大喀木,目光雖淡淡,卻尤如千金重,令大喀木心中一凜。
難道爾伏可汗他一直就對中原有想法?
如果真是這樣,那攝圖也太會裝了,別人鼓動大可汗興兵打仗,他跟個縮頭烏龜似的主和,還一個勁兒的對和親之策搖旗呐喊,要多沒出息有多沒出息,大可汗還以為他是個沒野心忠心的,搞了半天,全是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