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沒得到雨晴回應的烏庫利被默吡葉護的話轉了注意力,立時搖了搖小腦袋,“冷天奴碰都沒碰那五個護衛,他們五個後來自個爬起來了,一點事都沒有,他們一定是裝的,怕被千金公主打才故意倒地上裝睡。”
“怎麼,千金公主還打他們了?” “乞羅力部”的大頭領俟羅眼睛一亮,突然道,眼底裏難掩幸災樂禍。
“渾河部”大頭領伺額木聞言,冷冷盯了他一眼。
他私下裏已被俟羅挑釁了幾次,兩人還狠狠打過兩場,若非這是王庭,若非礙於大可汗令,他還真想派兵和俟羅一戰,難不成他“渾河部”就怕了他俟羅的“乞羅力部”?
烏庫利使勁點了點頭:“嗯,打了,千金公主來了後很生氣,因為小鷹兒和寶兒跪在她麵前大哭,千金公主一生氣就打了哈納雲兩巴掌呢,左夫人也很生氣,指著千金公主讓護衛們抓她,千金公主就打了一個護衛的耳光,要不是安加利拆都尉攔得快,左夫人的護衛就砍死了千金公主……”
“乞羅力部”的大頭領俟羅神色一僵,跟佗缽一般,有些後悔多嘴了。
此時的佗缽眼角微抽,感覺頭有些大。
左夫人的護衛竟然向千金公主揮刀?
就算抽了一記耳光,這舉刀就砍是怎麼回事?誰給他這個膽子的?
要是被北周的送親正使宇文神慶知道,估計又好不依不饒了……
同左夫人的護衛揮刀砍人相比,宇文芳抽個巴掌已不算什麼了。
佗缽看向安加利拆,目光無聲詢問。
安加利拆點了點頭,默認了烏庫利所說。
看在眼的幾個小可汗和貴族頭領們神色各異,卻齊齊選擇沉默,甚至連俟羅和默吡葉護也閉了嘴:這都動上刀了,暗下殺手也就罷了,可也不能眾目睽睽下命護衛砍殺吧,好歹人家可是堂堂的北周千金公主。
默吡葉護是佗缽的心腹,知大可汗今日剛收到南朝陳的密函,確認南朝陳的“豐宜”公主重病不起,隨行禦醫診斷為得了時疫,加之人心情鬱結憂思過度,這病就越發重了,沒個一年半載的好生醫治調理是下不了地了,送親使團已秘密回返,隨行人員也有不少傳染了時疫病倒的……
南朝陳的皇帝已派出使者,秘密前往突厥,協商善後事宜……
或許會換了和親人選,可南朝陳的皇帝幾個女兒中,除了年齡合適的“豐宜”公主,其它幾位,或已婚嫁,或是太小,想來,便是換人,也是換個皇室宗親女……
莫說佗缽心有鬱悶,就是默吡葉護也為他們大可汗鳴不平,什麼叫心情鬱結憂思過度,難不成嫁給他們突厥的大可汗就這麼心不甘情不願?
再看看人家千嬌百媚,花兒一樣的千金公主,人家怎麼就不心情鬱結憂思過度?
兩相對比,佗缽覺得還是千金公主識人,懂得他的好,沒見人剛來王庭時神情淡淡的好像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她的心,可現在呢,一張美豔嫵媚的小臉兒,或笑或惱或飛揚或挑釁的,鮮明又生動……
嗯,他也該對千金公主好一些才是,就這麼著,出外辦事回來的他順便過來看看,聽說人在馬廄,立時過來了,豈料,卻碰上這麼一出。
不知佗缽所思所想的烏庫利還巴巴著道:“再後來,千金公主和左夫人說了很多,然後左夫人就走了,走時還氣呼呼的打了阿依烏夫人一耳光,然後大可汗就來了,千金公主就騎馬走了。”
“去,將本大可汗的戰馬牽來。”佗缽回頭吩咐,話剛說完,又改了口,“不必了,讓冷天奴將那匹汗血馬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