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奴心有感激,抬手一禮:“多謝霍大哥,這些日子有勞霍大哥……”
“你少跟我羅裏吧嗦的,冷天奴,你不要砸了我‘醫仙世家’的招牌我就謝謝你了,經我手這內傷要調養月餘,外傷到現在還沒痊愈,此事若傳了出去,我‘不求公子’的顏麵何存?”
“你瞧瞧北周那幾個傷在烏獵下還有挨了刑的小宮女,哪個不比你恢複的快,我現在都沒臉去曹禦醫跟前轉悠了。”
霍不與閑著無事到處溜達,在曹禦醫那兒也聽到了許多,畢竟是醫者,多也談些與傷情有關的事。
“霍大哥,我可是險些走火入魔內傷沉重,連曹禦醫都認定沒救了的人,她們的傷,如何能比?”
“嗯,這倒是。”
霍不與心裏平衡了,對冷天奴所說心有滿意的他臉上又現了不羈笑容:“要不是本公子出手,你現早埋地底下了,算你是個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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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左夫人也是心有滿意。
兒子暌息給她帶來消息,高紹義竟然找到個能完全治愈她臉的醫者。
那醫者是中原的杏林高手,名叫宋學義,剛被高紹義收為己用,此人聽說她得的是“火膚如”之症後,立時道出是“火鏈”毒蜘珠所咬後中毒而致,而且所說的症狀同池安兒說的幾乎一樣……
喜出望外的左夫人抓著兒子暌息的手,連聲問了好幾遍來確認這個事實。
若是高紹義的人能徹底治好她的臉,她何必再擔心池安兒的死活?何必再憂懼宇文芳以此拿捏她?
想起宇文芳“坑”了她一千個奴隸左夫人就肉疼,咬牙道:
“池安兒這一傷,千金公主身邊的禦醫借口不會將藥煎到火候,怕失了藥效不肯接手,我這都停了十多天的藥了,你看這紅點子,這兩天開始有點變大了!”
“還好高紹義是個辦事的,能找來這樣有本事的醫者,暌息,你趕快的,趕快讓高紹義派那個宋學義來給我治臉啊。”
見左夫人喜出望外,也頗為高興的暌息目光閃了閃,壓低了聲音:
“阿母,宋學義正在準備藥材,聽高紹義說那些藥材確實不容易備齊,而且花費也不低,不過以高紹義的本事,定會準備妥當,很快就會讓他來給阿母治臉,不過,這件事你先不要宣揚出去。”
高紹義也不是個傻的,他雖同暌息互相利用,可也要讓暌息承了他的情,既然池安兒當眾信誓旦旦說藥材珍貴,之前更說有幾味除病根時所需的藥材難尋,他自然不會輕易揭穿。
畢竟太容易辦到的事不會被看重,被感激,倒不如順勢而為,讓對方以為欠了個天大的人情。
暌息最後的一句囑咐令左夫人微怔,想了想,了然,烏塗塗的瞳子帶了抹幽冷笑意:
“是,是不能說。我身邊藏著個這麼有本事的醫者,到時如果想做什麼事,可就方便了。”
見左夫人意會,暌息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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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幾次三番攔我的路,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
“我姐姐可是千金公主,你們大可汗的可敦,你們漠北草原的女主人!”
“……”
“我告訴你,你這次別想再蒙我!之前冷天奴昏迷不醒也就罷了,這都快二十天了,什麼靜心養傷不能見外客,他長孫晟就不是外客了?”
“……”
“長孫晟見了本郡主還要施禮呢,你放他進去卻來攔本郡主,你什麼意思?”
“……”
麵無表情的歿杵在帳簾中間,連個眼神兒都沒給氣得冒火的宇文姿。
氈房內冷天奴和霍不與正說著話,當宇文姿指斥歿的咄咄聲傳了來時,冷天奴不由沉了臉。
遠遠看見宇文姿的趙嬤嬤不由停了腳步,緊盯著那個揚著頭,依然一副趾高氣揚狀的昔日小主子,心有複雜。
她還沒找宇文姿呢,她竟然自動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