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有人在豢養死士(3 / 3)

高紹義略一頷首:“暌息王子放心,這三千鐵騎的供給斷然不會有所缺失。”

暌息王子有三千私兵,而這三千鐵騎是大可汗佗缽不知道的。

暌息雖是佗缽器重的兒子,也掌有一定兵權,可他並非佗缽唯一的兒子,幾個兄弟彼此間虎視眈眈,小的弟弟們也很快會長大參與汗位之爭,他麾下的兵馬也大多是效忠於父罕佗缽的,而他,不過是為父罕代管著而已。

而這三千鐵騎私兵,是真正效忠他暌息的!

三千鐵騎,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可貴在精,貴在奇,更貴在無人知!

若是這麼一支鐵騎雄兵出其不意殺入王庭,造成的威脅可想而知。

作為北齊流亡國君,佗缽允許高紹義在突厥境內招兵買馬,不肯臣服北周的原北齊流亡軍民更直接受高紹義管控。

某些方麵,有兵馬的高紹義行事自是比他這個暌息王子來得方便。

而佗缽之所以劃出一地允高紹義操練兵馬擴大戰力,不外乎欲以此製衡北周和南朝陳,待它日突厥鐵騎揮軍中原時,以高紹義的這支軍隊作為先鋒軍和踏腳石。

高紹義身邊有佗缽安插的眼線,而暌息王子更是受命負責監視北齊流亡軍隊的動向。

然佗缽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他看重的這個兒子竟同高紹義悄然結了盟,甚至連私兵都由高紹義出錢給養著。

高紹義有足夠財力,逃離中原時曾帶走和藏匿了大批財富,他在中原的暗中勢力尤在,畢竟北齊國滅後忠於北齊國君的臣子並非盡滅,這些人中不乏他的心腹,更掌控了為數不少的賺錢渠道,甚至連北周和南朝陳的朝中還埋著他的人。

就連這次突襲北周漠河城的互市都有守城的內應暗中相助……

當然,投桃報李,在佗缽麵前暌息也絕不會虧待了高紹義這位合作盟友,非但為他多做美言加以遮掩,甚至北周想將高紹義押回中原,隻他暌息這一關就過不了。

暌息隻所以方才坐山觀虎鬥,除了骨子裏對中原人的不屑外,亦想禍水東引:讓千金公主為脾性衝動的肖念擔責。

真待肖念要傷及高紹義性命之時,他自是會出手阻攔。

聽暌息說刺客削奪了千金公主的頭發,還悄悄搶去大可汗染血風氅,以及詭異血祭祭壇的出現和所謂的“施咒改運”後,高紹義不禁斂了眉宇,心有所思。

“藍木珠和阿赫娜是鷹族賤奴,我原以為鷹奴也與此事有關,可他除了受刑就是一直被關著,連命都險些沒了,哪有機會和能力去勾結什麼刺客。”

“父罕派出大批人手追查線索,可刺客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血祭祭壇上也找不到有用的線索……”

高紹義濃眉輕揚,泛著寒白的英俊五官隱現在茶水嫋嫋升騰著的熱氣中,掩去了眼底裏那一抹森然和淩厲之色,他沉吟著:

“刀口齊整,片肉剜心毫無猶豫,舉手間能幹淨利落的斬殺斯古羅仳兩兄弟和一百四十名鐵騎,這份悍然手法非鷹族那幫賤奴所能成事,若鷹奴有這麼一批悍卒,暌息王子,你認為他還會受左夫人挾製?”

暌息神色緊:“北齊國君的意思是?”

“出手幹脆利落,冷血無情,事後痕跡盡抹,這身手和手段,倒像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暌息駭然,以前他對死士並無什麼概念,直到從高紹義處才知:死士絕非勇士可比,死士是沒有感情的活死人,為殺而生,因殺而死,是經殘酷訓練,從無數次血腥拚殺中活下來的最強者,死士一旦出任務,不死不休。

高紹義當時悄然派出一隊死士伏擊從漠河城偷襲而回的冒烏頓暌息一行人,最後扔下一枚北周虎賁精衛的軍牌亦欲嫁禍於人,他豈能不知死士的厲害。

沒想到,除了他之外,漠北草原上還有人在豢養死士!

“隻是,他們如此費心所圖又是什麼?”

沒理會暌息閃爍不定的眸光和烏沉沉的臉色,高紹義喃喃著:“從刺客所為看施咒改運應是針對大可汗和千金公主,且必定心懷不軌,可若是有這麼一支死士在手……”何必還那麼麻煩,直接刺殺便是!不過這後半句話高紹義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