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默默守望(2 / 3)

看著棋局,冷天奴悠然道:“比起善展,我更信霍大哥,便是冷血也自是有冷血的道理,倒是我強人所難了。”

“我隻是在想各地‘善堂’裏的那些孩子,總要為他(她)們尋條活路才是。”

正垂著眼簾看著棋局,執黑子落定的霍不與眼底裏的暗光閃了閃,他知冷天奴並非隨口而言,或許他現在已在思忖著如何幫得上“善堂”裏的孩子。

善展一脈嫡支死光後,由善家出資維持的“善堂”自是會首當其衝被關停。

黑子落定,霍不與抬頭,眉宇間隱著的戾氣漸散,慵懶道:

“天奴,之前我已放了話,隻救他善家一人,可因你,我就破一次例,如果他善展不惜命,肯讓出活命的機會給兒孫,我便救他滿門。”

冷天奴神色微凝,覺出霍不與慵懶語氣裏的嘲諷:他這是有多不待見善展啊,難不成善展真是個為了活命不惜葬送兒孫性命之人?想必這個善展,定是做過什麼激怒了霍大哥。

“天奴,我給了善展機會,也答應了他明日醉滿堂一見,到時,你且看著,他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哼,善堂,善堂裏的孩子們可沒白吃白喝他善展的,吃了一分,還回去的是十分,不,根本就是以性命相還!

天奴這個小兄弟還是太純良了,就不必多說汙了他的心,時候到了,他自是會知曉。

冷天奴落定最後一顆白子,起身走到窗前朝外望去,街上遊販不停的吆喝販賣,路人或行色匆匆,或左看右瞧的心內暗自掂量著袋子裏的銀錢花銷如何……

跟蹤他們的人倒是沒有影蹤,至少,從下麵的各色人物中還沒看出什麼異樣。

回頭,見霍不與仍兀自瞅著棋局運氣,一臉不甘。

連下三盤,又是和棋。

冷天奴最後這一子,令彼此雙方陷入膠著,又是一個進退維穀的和局。

下了樓,茶坊裏的掌櫃顛兒顛兒的跑了來,若有若無掃了眼冷天奴隨手拋給小二的一個小銀錠子,笑得越發真誠:這兩位可是金主兒,每次來,要上一間臨窗的雅室,一壺香茗,一套棋具,不用人在旁伺候著,消磨一兩個時辰後隨手便拋出個銀錠子,金主啊……

武帝時期曾幣製改革,三次鑄錢,然相對於主要流通的“布泉”“五行大布”這些銅質的方孔圓錢,自還是金銀錠最是受商賈歡迎。

“兩位公子走好,下次得了上好的‘雀兒舌’,一準兒再給兩位公子留著品香。”

“掌櫃的,方才聽到外麵敲鑼打鼓聲喧鬧的很,可是有什麼趣事?”霍不與腳下一頓,似想到什麼。

掌櫃的一聽,立時殷勤的說道開了:“喲,爺,您可是問著了,是新開的一家‘珍寶坊’,聽說主家是京師裏的,帶來的銀匠也絕不是咱們這邊城可比的,哎喲喂,今日一開張啊,就送了二十對兒姑娘家用的銀耳墜子給最先來的客人,真真是財大氣粗啊!”

“聽說裏麵的頭麵珠寶等物件價格不菲,可架不住東西好啊!能買到最新的京師裏夫人小姐們戴的頭麵珍寶和錦帕繡屏等物,貴些也值啊!”

掌櫃說得兩眼放光,心有豔羨,腦袋不覺湊向二人,霍不與隨手揮扇,將殷勤備至的掌櫃拂到一邊,掌櫃的也不惱,隻咽了咽有些發幹的喉嚨,笑眯眯的看著兩位公子瀟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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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寶坊”三樓,人靜物珍。

價最高,物最珍的頭麵珍寶玉器就擺在此,頗有些高不可攀之勢,不過寥寥幾個看似頗有身家的客人在挑選鎮店的珠寶玉飾。

被玉屏隔開的一獨立的小間裏,好整以暇端坐在側,搖著折扇品著香茗的霍不與抬頭看看兩個長相秀麗,穿戴幹淨體麵,言談規矩,一看就是受過正八經訓教的侍客正殷勤又不失禮儀的向冷天奴展示著檀香木盤裏的幾套頭麵。

水綠衣的姑娘微傾身,暗香幽幽,似無所覺冷天奴微蹙起的眉,聲音柔柔著:

“公子,這套珠翠頭麵是京師裏最新的款式,入了不少高門大戶小姐們的眼呢,您看這京中百年傳家手藝匠人精心打製的赤金累絲纏繞的珠簪、翠釵、步搖、額飾、壓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