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瞪大了眼睛等著你(2 / 2)

若有所思的宇文芳略側身,不著痕跡看了眼方才低呼出聲的雲兒,顯然,她也記起了當日被押出趙王府之際破口大罵的趙嬤嬤和彩兒的惡毒之言……

然,當日她們的惡毒咒罵之詞竟是一語成讖!

……

“宇文芳,你別得意,我被賣往漠河,你何嚐不也被遠遠的打發到漠北突厥!我不過是先行一步,你很快就會跟上來,你很快就會來……”趙嬤嬤咬牙切齒不管不顧道,甚至不再顧忌一旁鐵青著臉惡狠狠往她肉裏盯的宇文姿,既然宇文姿任她被發賣不肯保全她,那她走,也要給宇文芳心中留下刺,讓她恨上辰夫人和宇文姿。

“宇文芳,你還不知道吧,你也會被遠遠的‘賣’去突厥,你會被‘賣’去塞外給蠻夷當老婆,被臭氣熏天的化外蠻夷騎在身下玩兒樂,哈哈……”拚力掙紮著的彩兒笑得麵容扭曲。

“宇文芳,別以為你頂著個“和親公主”的封號就比我們尊貴,實質上你這個倒貼白送的還不如我這個被發賣了的有臉麵!”

“宇文芳,我等著你,我彩兒就瞪大了眼睛在漠河等著你,等著看你的下場!哈哈哈……”

……

彩兒和趙嬤嬤嘶啞陰毒的笑聲仿若仍回響在耳邊,宇文芳不由身子輕顫,隻覺一股森寒沿著脊椎骨彌散開來。

當日絕望下的彩兒和趙嬤嬤口出惡言咒罵她,又何嚐不是故意吐露了口風讓她同辰夫人母女對上,可歎她知曉真相時已太遲,終是無力回天。

似感覺到宇文芳的戰栗,佗缽轉了視線,看向臉色泛了白的宇文芳:“公主,怎麼了?”

“不過是想起些過往,無甚要緊的。”回過心神的宇文芳淺淺一笑,輕搖頭示意無事。

又看了眼骨修登手中的海棠壓鬢花,似隨口道:

“這枚海棠壓鬢花做工如此精致,上麵的暗紋一看便是出自中原銀匠之手,還有這顆紫珍珠,亦是少見的很,不知斯古羅仳大頭領是從何處得的這枚壓鬢花?”

“這是我大哥花了大價錢從往來中原和漠北草原的商隊中買來的,我大哥覺得好看就買了它,一直放在身上。”心急如焚的骨修登不假思索粗聲道。

聞言,佗缽不禁伸手拿了來,撚著這枚精致小巧的壓鬢花仔細瞧了瞧,上麵纖薄的幾片花瓣呈窩折狀,顯然,是受了外力,佗缽納悶道:

“人不見了?骨修登,你確定到處都找遍了?”

“大可汗,自迎親禮那日清晨見過我大哥之後,我便再也沒看見他,連他身邊的六個親兵也沒了影兒,這人都不見好幾天了,我到處找不到,實在沒辦法了,隻能來求大可汗……”

“骨修登,這枚頭花不是你哥哥買來討好女人的吧?他又看上了誰家婆娘?”此時一眾小可汗和貴族頭領們早圍了上來,其中一位臉帶壞笑調侃道。

周圍心照不宣的議論笑聲起,更有人笑嗬嗬接腔:

“這還用說,這肯定又是斯古羅仳大頭領拿來討女人歡心的……嘿嘿,骨修登,斯古羅仳好酒貪杯,說不定這會兒不知又醉倒在哪個女人的肚皮上,別跟以前似的,又被人家的丈夫撞見給打了出來,嘿嘿…… ”

骨修登神色一僵,不得不承認這些人還真猜對了,他大哥好女人,花大價錢買下這枚赤金海棠壓鬢花就是要送給一個相好的女人,而這女人,也確實是個有丈夫孩子的,可這話,他怎能說?且這個女人他也去質問了,她根本還沒來得及去見剛到王庭的斯古羅仳。

肆意曖昧的笑聲中思依心又揪揪了起來,她緊盯著那枚海棠壓鬢花:若是斯古羅仳買來一直放在身上,它就不可能無故出現……

她突然想起冷天奴抓起斯古羅仳揚手擲出的一幕,難不成斯古羅仳被拋在空墜落時這壓鬢花從他懷中滾落而出?

而當佗缽聽骨修登說在發現海棠壓鬢花的地方還發現了血跡時,佗缽臉上的調侃笑容倏忽而逝,揚了揚手中物問道:

“這個,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思依心頓時狂跳不已,她記得天奴哥離開時曾收拾過宇文姿被撕碎的衣衫,亦有清理現場的血跡和馬蹄印,不過當時他行事匆匆難免有疏漏,難道竟是被骨修登發現了……

思依不知的是事發當日有許爭為冷天奴善後,然,所謂事過留跡,水過波漾,終還是露了蛛絲馬跡。

果然,骨修登說他是在不起眼的石頭縫隙生長的雜草中發現的壓鬢花和幾滴血跡,而且周遭還有人為打掃的痕跡,這,就不得不令人懷疑了!

見骨修登神色有遲疑,心有不耐的佗缽甕聲道:“你有話就說,到底是在哪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