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天塌下來自有高個頂著(2 / 3)

此次王同因為對越王的義而謀逆,雖事前他得了密報,可並未有阻攔,眼睜睜著王同飛蛾撲火報了越王的恩,全了對越王的義。

隻是可惜了右武伯焦永茂,純屬被王同所累,可若非宣帝眼瞎心盲,如此純臣,又怎會自戕而死。

罷了,他便保下焦永茂的子孫血脈,也算對這位不知變通的忠臣的敬意吧。

待武製幾人走後,賀知遠看向王府府兵統領宇文治,知他有話說,宇文治忙上前。

“派人給王軌的長子傳話,”賀知遠低聲道,“讓他做好準備,明日便帶上幾個小輩連夜離京,避世扶州,救他們出府以及通關文書和出逃路線自有人會為他們安排妥當。”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宣帝尚是太子時,因王軌認定太子不堪大用,力勸武帝更換儲君,事泄,太子恨毒了王軌,自宣帝登基,幾度想殺王軌,皆被賀知遠間接保了下來,如今,宣帝將十名武選子弟下了詔獄,何嚐不是意欲借王軌嫡次子大做文章誅殺王軌。

賀知遠知“郯國公”王軌和他的嫡次子此次在劫難逃,可卻想保下其被囚於府的嫡長子一脈,這麼位同他一起保武帝打江山的忠臣,他不忍見他滿門盡滅血脈無存。

宇文治施禮應諾,轉身而去,著手安排了下去。

見宇文治走了,金戈走上前,遲疑道:“王爺,詔獄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冷天奴他不會沉不住氣大殺四方吧?還有,他會不會認定您對他不聞不問而心有怨懟?”

王爺在詔獄,看向冷天奴時就跟看其它人沒什麼區別,不露絲毫情緒,而冷天奴呢,亦隻淡淡看了王爺一眼便轉了目光,在旁瞅著這二位一副全然不相識的架式,金戈隻覺怪異的很。

王爺這麼做為了避諱倒也罷了,可冷天奴這麼做,令他覺得怪怪的,他怎感覺冷天奴是打心底裏不想認識王爺呢?

“天奴啊……”

提及冷天奴,賀知遠忽揚了揚唇,唇邊一抹笑意,眼底裏的冷峻也和緩了許多,他隨手從案隔裏拿出那把鑲金嵌玉的“玄月”刀,初時想將這把“玄月”刀占為己有的宣帝因著張孝初的幾句話,便恐懼於這把大凶之器,轉頭就給了賀知遠。

隨手把玩著這隔著刀鞘都透著寒意森森的“玄月”刀,賀知遠溫聲道:

“天奴通透得很,且以他為人,定不願牽累肖佐父子,否則,當日就不會老老實實被下了詔獄!”

“罷了,非常時期,再委曲他些時日吧。”

“活閻王”趙品山是個聰明的,他隻稍微點拔了一句,聰明如趙品山便知該怎麼做,畢竟,當日較武場上,在場的心知肚明,冷天奴非但無過,還當記首功,且,聖寵不衰的肖大統領可是冷天奴的舉薦人!

還有個肖念見天兒的在詔獄外打轉,無言的傳達著“定陽候”府對冷天奴的重視,趙品山如何能視而不見。

金戈放下心來,雖是冷天奴手下敗將心有不服,可他也不樂見冷天奴被一幫獄卒羞唇折磨。

冷天奴在中原渡過了他的第一個新春,可這慶新歲卻是在京師長安的詔獄裏過的,雖說單獨被關一間牢房,且新春之日的吃食還頗為豐富,甚至肖念還想法子進來看了他,還告訴他已發現了“礁山”那夥山賊的蹤跡,正在全力追查……

眼見冷天奴清冷的鳳眸裏迸發出耀眼光芒,抬腿上前似要破牢房鐵欄而出,唬得肖念額頭冷汗涔涔,忙不迭聲音低低道:“冷兄你別急,那夥兒山賊的事我一直緊緊盯著呢,你一定要沉住氣啊,再過些時日,等風聲再緩緩,我爹一定可以還你清白讓你脫困!”

冷天奴已經握在了鐵欄上的雙手動作一滯,目光忽閃,如淵的深瞳映照著壁燈上忽閃的燈火明明滅滅,似思忖,似遲疑,又似天人交戰,半響,他雙手一鬆,終緩緩放了下來。

大興客棧。

肖念正好言好語的對氣咻咻鼓著小腮幫子的凝佳說著:

“詔獄那邊我一直盯著呢,也沒少塞銀子上下打點,你放心,你天奴哥哥在裏麵不會吃苦頭的!”

顯然,這話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令凝佳越發緊抿了唇繃了小臉兒,她的天奴哥哥可是連慶新歲都是在詔獄裏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