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後,蘇亭舟倒在床上就睡著了。泅堰則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不必睡覺,既然蘇亭舟睡著了,他在椅子上坐一夜也沒事。
窗外狂風依舊,明日看來有場雨。
一夜坐到天亮,不到五更時分,窗外就聽見雨聲了。滴滴答答的雨點一直不歇,床上蘇亭舟睡的很香,連身都不見翻一個。
“嗯?你起來啦。”蘇亭舟睜眼後沒看到身邊有人,繼而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泅堰。
泅堰點點頭“昨日白天裏覺睡了不少,晚上不怎麼困了。”
“哦”蘇亭舟也起來,下了床。不一會兒暮白送來洗臉水,看到椅子上的泅堰先是一愣隨後釋然。
“公子,洗臉了。我馬上再去給泅堰公子打一壺。”
“嗯”
暮白轉身出去,蘇亭舟指著洗臉水對泅堰說:“你先洗吧。”
“嗯”泅堰沒有扭捏,直接上去洗了臉,然後對著銅盆梳理了一下頭發。天一亮,他觀察房間時就發現蘇亭舟的房間裏沒走鏡子。
待暮白再次送來洗臉水時,泅堰才明白蘇亭舟房間裏為什麼沒鏡子。穿衣服洗漱束頭發都是暮白伺候的,他確實用不上鏡子。
待二人都洗漱完畢,蘇亭舟帶著泅堰和暮白出去吃早飯。“亭舟,你昨天說你的那所宅子在哪?我打算天晴了收拾東西搬過去。”泅堰盯著碗裏的粥,和油膩膩的餅對蘇亭舟說。
蘇亭舟停下喝粥的動作,看了泅堰一眼說到:“就是昨夜你住的那個。”
“嗯?那你?”
蘇亭舟笑了笑說到:“我家在城西,這是我前幾年才買下的宅子。”
“哦”難怪宅子裏就兩個人呢,不過蘇亭舟也奇怪,有家不回,非要住外麵。泅堰無聊的拌了拌碗裏的粥,味道淡淡的,他不想喝。
看著泅堰一碗粥遲遲沒有喝完,蘇亭舟忍不住問他:“怎麼了,不好喝嗎?”
“啊,不是,沒胃口罷了。”
“沒胃口,昨天你就沒吃晚飯,今早怎麼還沒胃口”蘇亭舟關切的問他。
“額,可能是起的早了吧”泅堰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了一下。
吃過早飯,蘇亭舟交給泅堰一把鑰匙,泅堰和蘇亭舟道別後回了客棧。這下宅子找好了,隻要安靜等著明年春天在這兒等著泅堰就好了。
連著兩天的陰雨,泅堰沒有出客棧,獨自在房間中打坐,第三天天晴之後,泅堰退掉了客棧的房間,帶著不多的幾件衣服來到蘇亭舟的宅子裏。
前幾日來的時候暈著沒看著,走的時候太匆忙沒來得及看。這次來,泅堰終於有機會好好打量這個院子。
這院子對泅堰來說,不算大,他住宮殿住慣了。不過宅子布置和格局都十分講究,雖小也很雅致。前院四五個房間,後院也是四五個房間。
蘇亭舟在這用的房間不多,好多房間都長久沒有打掃了。泅堰前前後後收拾一圈後,整個人全身都酸痛起來了,看來打掃把趕路累多了。
好不容易收拾完,泅堰關上門窩進後院的溫泉中躺下。果然泡了沒一會兒疲勞盡掃。享受著溫熱的泉水撫過肌膚的感覺,泅堰越想越感激蘇亭舟,要不是他,自己還得住客棧,洗個澡都不方便。
自他搬進去以後的好幾天,都不見蘇亭舟。想必蘇亭舟已經把自己要用的東西帶走了。泅堰走到前院書房去看了看,果然,書房裏隻有書,賬本什麼的都不見了。
一個人住的感覺雖然很好,不用偽裝成人,可也很孤寂。泅堰越發思念崇華了,崇華走就走吧,還把兔子帶走了,泅堰想到這滿臉怨念。
沒過幾日就是取衣服的時候了,泅堰帶著十個金珠子來到綢緞莊。這座宅子離綢緞莊近的很,隻隔了一條街。
剛一踏進門,掌櫃就熱情的迎上來。“公子來拿衣服呀。”
“嗯”
“公子稍等。”掌櫃說完去了樓上,拿來做好的幾件衣服。因為都是冬衣,這幾件就是一大包,泅堰接過衣服付給掌櫃十個金珠子。
“掌櫃,今天蘇亭舟有沒有來。”這麼久沒見蘇亭舟,泅堰想找個機會謝謝他都找不到。
掌櫃表情突然僵硬一下,扭捏了好久才說:“公子好幾天沒來了,聽說是府上出事了。”
出事了?蘇亭舟幫他這麼大忙,自己還沒好好謝謝他呢,這下他府上出事了,自己理應去看看。
“掌櫃知道蘇家宅子在哪嗎?”打定主意,泅堰向掌櫃打聽地址。
“在城西的長樂街,門口有個蘇府的牌匾。”
掌櫃也是個識世故的人,自蘇亭舟願意給泅堰墊付三個金珠子的時候,他就知道泅堰不是簡單的人物,所以麵對泅堰的問話,自然老老實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