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左卿現在醉了,卻又沒醉,可沒醉卻又不知覺的將以前的事給說了出來,隻是她沒有一點自覺。
“警隊麼……”慕雲昭也不再出聲去阻止,隻是默默將左卿麵前的酒杯拿走,由著她抱著那壺酒喃喃自語。
“你現在坐在我麵前的感覺還真是沒有一點真實感,明明前兩天你還那樣惡狠狠地對我說了那些話。”左卿托著下頜,睨著慕雲昭的那雙眸子亮晶晶的,被身上那大紅的嫁衣襯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風情。
慕雲昭原本就隻在這幾天見過左卿女裝的模樣,現在又是這般模樣,心裏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你現在醉了,我說的話,你聽不進去的。”慕雲昭嘴上說著左卿醉了,自己卻是極為認真地說著,還端著酒杯偏過頭去,竟有一種在掩飾什麼的錯覺。
左卿聽了這話不樂意了,她陡然站起身來,“我怎麼可能醉了,若是醉了還能與你交談麼?”說著,她還一副想證明自己的話沒錯的樣子,在原地蹦躂了幾圈,嘴角帶著一抹極為自然的笑意。
在原地蹦跳了幾下也沒半點問題,左卿臉上的神情頗為得意,“看,我就說了我沒……”
左卿的話還沒能說完,卻在回身想撐著桌麵時,手一空,一個踉蹌,身子直直地向前傾。
好在慕雲昭眼疾手快上前將她托在了懷裏,也算是避免了她鬧出什麼笑料來。
左卿撲倒在慕雲昭懷裏,並沒有立即離開的打算,還扶著他的身子站直,仰著頭直愣愣地盯著慕雲昭那張臉,卻不出一言。
慕雲昭瞧著左卿那呆愣的模樣也有些好笑,而見她也不開口,便俯身在她耳邊道:“夫人是等不及夜裏洞房了麼?既然如此,為夫也隻好受些罪,將時辰提前些。”
不知是因為慕雲昭的話說得太過曖昧了,還是因為那近在咫尺的氣息太過撓心,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左卿竟在此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清醒過來後才發覺自己竟伏在慕雲昭懷裏,嚇得她趕緊推開連連後退了幾步。
卻不想身後便是那掛著大紅帷幔的雕花木床,左卿就這樣跌坐在床邊,也正是這一下,讓她剛上來的那些酒勁散了不少。
“你別過來,可不要忘了之前我提過的。”左卿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卻又發覺身上的衣服根本就沒有被動,自己的行為有些多此一舉了,還故作淡定地瞪著慕雲昭。
慕雲昭攤了攤手,似有些無奈,“我一直站在這兒,都沒挪動,你的警告有些多餘了。況且,今日本是你我成婚之日,行夫妻之實,難道不對麼?”
“當然不對!”左卿趕緊反駁了慕雲昭的話,在他不解的眼神下解釋道:“之前我與王爺就說了我的要求,怎麼能到現在過河拆橋。”
“可是我記得我之前也清楚的說明了,你提出的要求中,哪些是我不同意的。”慕雲昭說著,還特意上前了一步,惹得左卿趕緊站起身來。
雖說剛才左卿確實清醒了不少,可是剛才喝下肚的兩杯烈酒著實不容小覷,左卿剛站起身便又癱軟在地。
慕雲昭看向左卿的眼神滿是無奈,剛想過去將她拽起,又聽到她有些迷茫地問道:“這婚事已經將我束縛住了,難道還真的要我坐實了王妃之位麼?王爺應該不僅僅是想要個這樣的王妃吧?”
左卿那如同夢囈般的低聲話語讓慕雲昭的腳步硬生生頓住,連身子都有些僵硬起來,他啞著嗓子開口,話語有些艱澀:“你心裏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慕雲昭沒有如同前兩日聽到左卿這樣說便大發脾氣,許是聽到她之前那略帶抱怨的話,不想再令她心生反感。
左卿卻如同沒有聽到慕雲昭的問話般,又自顧自地開口:“王爺之前不是鍾情景馨郡主麼?而且我瞧你們兩人倒也般配,為何要做到這個地步?或者說,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最後一句,由左卿說出來卻是有些輕飄飄的,話語如同羽毛般劃過慕雲昭的心頭,癢癢的,卻搔不到。
“若我說我是真心的,你信麼?”慕雲昭沒說這“真心”是為誰,倒像是問著自己一般,說完竟還自嘲地笑了笑。
左卿卻是將這句話給聽進去了,她眨著那帶著些迷離的星眸,沉聲道:“你的真心又是為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