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綠色光芒從鏡子裏透射出來,照在張炮赤裸的身上,暖暖氣流從上身流向四肢百骸,張炮整個人有如沐浴在溫暖的海洋中,全身的細胞仿佛都活過來般,讓他舒服的哼聲不斷。
隨波逐流,上下迭蕩,張炮躺在海洋中,緩緩的朝著一個方向飄去,再飄去……
“這就是遺物治療師的手段麼?啊啊啊,回頭我就找那幾個雜種拚命去,隻要能享受到這些,值。”張炮暗暗地想著。
突然,就在張炮最放鬆的情況下,一道金芒,從海底猛然射來,仿若一支金針,穿過了張炮的心髒。無比痛意霎時蔓延全身,瘋狂地吞噬著他的神經,張炮終忍不住,慘罵出來:“我靠……”
金芒遊走了一會,逐而緩緩消失不見。
一滴冷汗從詹逸詩光潔的額頭滑下,她收起銅鏡,長長地呼出口氣。
張炮躺在床上,像死魚般喘著粗氣,緩了許久,他才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治好了嗎?”
詹逸詩道:“確定了目標,你心髒裏有塊莫名腫瘤,我想,或許多施幾次金光透穴大法會有所改善。”
“還要來?”張炮駭然叫道,掙紮著從床上爬起,這床再香也得有命去聞。
詹逸詩不太確定地道:“應該、還要、再施幾次吧。一般的治療手段完全沒用,始力剛進入你體內,就會被那塊腫瘤吸走。”
張炮趕忙翻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訕訕道:“我看就不用了吧,在秦門我也試了許多辦法,都沒用。嗬嗬,慢慢調養自己會好的。”
詹逸詩仿若未聞,蹙著眉頭沉吟了一會,複歎道:“或許他會有辦法,唉,隻可惜他要走了。”
說實話,詹逸詩的治療水平相當高明,莫無名都比不過,連她都稱讚的人,張炮不由奇道:“誰要走?”
詹逸詩輕歎道:“是樓主。他在聚氣樓一坐五十年,曆經十多代龍組人事變幻,卻在我當任時要走,唉,傳將出去,不知盟內會怎樣說我。”
“是吧。”張炮不知所語地應了一聲,又沒真的得了不治之症,那老頭走不走他根本不關心。
忽然,詹逸詩輕聲喚道:“張炮,”臉上表情極其矛盾,以幾乎不可聽聞的蚊聲,問道:“你真的是秦門的人?”
“啥?”張炮猛地跳了一下,有種被人戳破慌言的尷尬,“我怎麼不是秦門的人了……”忽想到自己聖神代理人的身份,他強硬地道:“我當然是秦門的人,哼哼,就算秦門全體叛變,我都不可能不是秦門的人。”
“哦,”詹詩詩茫然地應了一聲,極其冷淡地道:“沒事了,你走吧。”說罷,轉過身,擺出送客的模樣。
這突然間的變化直讓張炮滿頭霧水,應呐幾聲,張炮施禮而去。
回到住處,看著滿屋狼籍,張炮原本低落的心情更加壓鬱起來。
林文先他一步回來,這時正一邊哼著歌,一邊幫張炮洗踩髒的床單。見到張炮回來,他咧嘴燦爛一笑:“炮哥,你回來了啊!”
看著他發自內心的開心笑臉,張炮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林大爺,我們剛剛被人海扁了一頓,你知道不?”
林文笑道:“沒事,隊醫把俺全治好了,再說那幫人全被組長關了禁閉,聽說等吳贇回來,還要再重罰呢。”說著,自娛自樂地洗起床單來。
“好,你胸襟開闊。”埋怨一句,張炮沉默下來。
這次一隊的雜碎並沒討得便宜,等從緊閉中出來,肯定還會尋機下手。張炮不欲假借它人解決此事,今天的事已經到了他容忍的底線,若不做些什麼,他咽不下這口氣,況且正主吳贇還沒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