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撲鼻,紫沙爐內星火閃爍,嫋嫋香煙蒸騰而起。詹逸詩靜聲杵立,望著床上的張炮,不知在思索什麼。
“啊欠!”張炮打了聲哈欠醒了過來,柔了柔鼻子,忽看到詹逸詩清新淡雅的臉容,張炮身軀一震,從床上猛地翻起。
“你醒了,檢查下身體吧,看傷好了沒有。”詹逸詩收起怔然的神色,微笑著道。
這一說,張炮方才發現,身上的傷幾乎都好了,原本鬆動的門牙變的牢不可搬,就連肌膚上的擦傷也全都不見。
“怎麼回事?”張炮原地轉著圈,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
詹逸詩笑道:“我不是說過麼,我是專業的遺物治療師。”皺了皺眉,她又道:“你怎麼會和戰備一隊的人發生衝突?剛才我大概問了下,現在想聽聽你怎麼說。”
“哦,”張炮應了一聲,把早上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最後又道:“反正都過去了,嗬,又是我打人在先,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詹逸詩平靜地看著他,道:“真是這樣?”
張炮聳聳肩,沒有作聲,他不想把吳贇扯出來,報仇就要靠自己。忽地,張炮想到林文,倏問道:“詹組長,林文呢,他怎樣了?”
詹逸詩見他不說,也不再追問,回答道:“他們出手還算有分寸,林文傷的不重,送去隊醫室了。我倆晚上正好有約,所以直接帶到這來。”
“那這裏是……組長室?”張炮怔住了,瞥了眼之前躺的小床,懊悔不已,早知道打死他都不會起來。
詹逸詩並不知張炮腦中的惡劣想法,她端了杯茶水,遞上道:“先喝口水,剛才的治療消耗了你體內不少水份。不補充回來,等會再來一次,恐怕身體會吃不消。”
接過茶,張炮愕然道:“再來一次什麼?”
“治療。”詹逸詩道:“剛才幫你療傷時我發現,造成你體內始力枯竭的病點在你心髒處,不過你正昏迷,病點又在心髒位置,我擔心有誤,就沒繼續下去。好了,喝完水我們便開始吧。”說著,臉上露有一絲期待,對於一個專職遺物治療師來說,探索並解決新的病症,乃是進步的必要過程。
這麼快便找到關鍵之處,張炮也不由暗讚一聲利害,雖說自己並不是真的受傷,讓她試試總沒有損失。
況且……
張炮瞄了小床一眼,心裏莫名的高興。咕咕幾大口把茶喝完,他便往床上一躺,叫道:“我喝完了。”跟著,脫起上衣來。
“你幹嘛?”詹逸詩愕然道。
張炮雙手不停,理所當然地道:“治病啊,不是你說的麼?”
“那你幹嘛脫衣服?”
手上動作停了下來,張炮道:“病點不是在心髒位置嗎?不脫衣服你怎麼看。而且……”停頓了一下,他道:“當初在秦門,門主搶救我時,我還是全裸的呢。”
詹逸詩趕忙說道:“我這不用,”想了想,又歎道:“好吧,你最多隻能脫上衣,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問題,或許真得脫也說不定。”
“哦!”張炮裝作木枘地點了點頭,火速把衣服脫掉,整個人躺了下去。觸摩著柔滑的床單,幻想詹逸詩躺在上麵的樣子,陣陣幽香飄來,張炮深吸一口,心裏爽的快要開出花來。
這如癡如醉的模樣,詹逸詩不禁皺了下眉頭,“準備好了嗎?”
“嗯。”張炮從鼻腔內發出一聲呻吟。
詹逸詩不再多說,右手微晃,一麵光潔明亮的銅鏡悄然在手。
“開始了。”
銅鏡從她手中分離,緩緩飛在空中,詹逸詩跺腳一喝,銅鏡開始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強烈旋轉所摩擦空氣,直發出‘嘩嘩’的聲響。
突然,銅鏡停了下來,一團幽綠幽綠在鏡麵印照。詹逸詩翻手成印,口中爆喝:“渾天跡印,返照回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