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居之中,顧芊婉倒是難得的悠閑下來,站在灝溟宣身旁,看他正在練字。
“那位倒底是誰呀?”
“大元帝昔年最好的兄弟,也是我的三皇叔,賢王灝元正。他是所有皇室宗親裏麵,唯一一個不把我視作惡魔之人。兒時還曾教導過我讀書,教我作人的道理,並且屢次救我於危難之中。隻是可惜,灝元慶為了一個女人,竟是不惜親手構陷一個天大的罪名,在自己的兄弟身上,更是將他逼出大元國,投靠了東唐。”
“你的意思是,賢王想趁這樣一個大好良機,回來奪位?”顧芊婉皺起眉頭問道。
灝溟宣搖頭:“我覺得不像,三皇叔,之所以被先帝爺封為賢王,就是因為他生性善良,並不覬覦皇位,一心隻喜歡風花雪月,隻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廝守終生。”
“可是他最喜歡的女人,被自己的兄弟給搶了,那個兄弟還給他按了個謀反的罪名,遭遇這麼多劫難,他的個性一定會變的。以前他不想這個皇位,不代表現在不想。不過,你說這個賢王待你不錯,或許他當了皇帝,我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了呢?”顧芊婉撇了撇嘴說道。
“你也說了,人是會變的,多年不見,誰知道三皇叔變成什麼樣,假如他成了第二個灝元慶,我們又該如何,所以與其等別人施舍一點安穩日子,不如我們自己來爭取。”灝溟宣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顧芊婉點點頭,她承認灝溟宣說的對,隻是她潛意識裏,是不希望灝溟宣去搶那個皇位的。
灝溟宣如果想要得到,那他就一定能得到,可是如果他當了皇帝,他就不一定還能堅持那個諾言,一生一世隻有她一個女人了。
顧芊婉擔心的終究還是這個吧,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她想的太遠了,目前兩個人能否光明正大在一起,還是個問題,更別提守城這件事了。
灝溟宣在認真練字,倒沒有在意到顧芊婉的表情,提起筆,略微沉吟了下說道:“三皇叔的目地,或許我能猜到一點,他一定是想用此手段,逼皇上就範,交出玉妃。”
“玉妃?你說的可是十二公主的生母?可是玉妃,不是已經死了嗎?”
“是呀,但三皇叔一直在東唐,他未必知道這件事呀。如果讓三皇叔知道,大元帝逼死了玉妃,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灝溟宣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嘲諷。
就算原本不想奪位,恐怕現在也會因為恨意而奪位的。
隻是賢王灝元正是借東唐的兵起事的,就算真的搶得了皇位,名不正言不順哪,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東唐在虎視耽耽。
東唐國主可不是什麼相與的人,還會無條件借兵給他不成?恐怕到時候,大元朝要淪為東唐的附屬了。
“所以!”灝溟宣和顧芊婉同時考慮到這一點,互看一眼,同時開口道:“不能讓賢王冒然和東唐開這個口,借這個兵,否則就算事最後沒成,東唐也會在大元朝這塊大肥肉上咬一口。”
他們雖然討厭大元國這個皇帝,但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很統一的,他們也絕不會做賣國求榮的事情。
“雖然自從三叔皇叛出大元國,我們就一直沒有聯係過,但是我的閻羅殿卻一直嚴密監控著他的一舉一動。我馬上就修書一封,告訴他玉妃已死,目前玉妃留有一女,灝玉蝶,在宮中過的十分艱苦,被當成下人一般看待。看他如何回複?”
灝溟宣說罷就開始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
顧芊婉也認為目前這個辦法最合適了,若賢王隻是用玉妃來當借口,真實意圖是想要奪位,那麼他們就要另想辦法,如果賢王隻是想用外困的辦法,逼迫大元帝就範,交出玉妃,那他們會相助。
反正不論如何,不能便宜了東唐,讓他們得了漁翁之利。
隨著天氣越發的寒冷,流民越來越多,朝庭的國庫也漸漸吃緊了。
若隻是救濟水患還好,關鍵大元帝怕敵人趁此事造反,又把大量的財力物力,投進軍營裏去了。
原本大元帝的國庫就不怎麼豐盈,現在更是捉襟見肘。
大元帝和後宮諸人,就算勒緊了褲腰帶,但依舊於事無補。
他很討厭這種沒錢辦事,還要求人,看人臉色的活,但是全國百姓都在翹首期待,他這個皇帝,不能沒有作為,否則真的失了民心,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更何況東唐的那個人,還在虎視耽耽,他絕不能輸給那個人。
大元帝召見了顧百萬,希望顧家能出一份力,解決眼前的困境。
顧百萬也光棍了,要我出錢沒問題呀,但是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家女兒的婚事,你得由我們自己作主。
大元帝聽見這威脅的話,頓時心生不滿,很是生氣,他是堂堂皇帝,卻被一個小小商人給拿了,哪裏能忍得下這口氣。
滿朝文武大臣想不到好的辦法解決,也不敢亂出主意,他們可都是看過顧家是如何懲罰陳家的。
這弄不好,到時候成了夾心餅幹,倒黴的可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