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之中,那層密密麻麻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無數的毒蟲仿佛聞到那層綠汁液的味道,又迅速從黑暗中冒了出來,開始拚命朝著付雪柔的身體裏爬去。
“哈哈,灝溟宣,你真是太天真了,你隻了解獻祭的基本含義,卻不知道更深一層次的作用,你以為現在我還會被普通的刀劍給殺死嗎?哈哈。”付雪柔臉色淒厲似鬼,痛苦扭曲,朝後連退幾步,卟嗵一聲坐下,任由那些毒蟲啃食她的血肉,然後為其反哺治傷。
“趁現在!”顧芊婉大喝一聲,和灝溟宣一起發出最大的殺招,朝著付雪柔撲了過去。
灝溟宣用寒冰真氣,將那些毒蟲全部冰凍住,然後顧芊婉手中的銀針便到,一針下去,那些毒蟲一旦被銀針紮中,就會立即痛苦的從付雪柔的身上掉落,在地上扭動一會後就癱成一灘惡心的綠色液體。
他們倆雖然沒有合作練習過,但因為心靈相係,十分默契,一個用寒冰氣凍,一個用銀針紮,不過轉眼功夫,地上就死了一癱毒蟲。
“啊!”付雪柔痛的在地上打著滾,因為獻祭的關係,她現在其實與這些毒蟲已經是一體的,毒蟲每死一隻,她身體中的那些神秘能源就會減少一分。
而她原先那些傷都是靠這些能量在維持,現在能量逐步流失,她怎麼可能會不痛苦,會不著急呢?
兩個人不停的施展手段,付雪柔身上的毒蟲便不停的卟卟卟往下直掉,每掉一堆付雪柔的聲音便叫的更加淒厲。
她的眼睛都叫紅了,聲嘶力竭,恍若惡魔,這些毒蟲原本並不多,都是她用自己的血肉飼養,或是抓來活人喂養,一點一點從小小的蟲卵開始培育,才有了這麼強大的一群,現在卻轉眼間要被灝溟宣和顧芊婉殺死怠盡了。
“顧芊婉,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付雪柔瘋狂的掙紮著,試圖作剩餘的能力與灝溟宣的寒冰內勁相抵抗,但是她顯然想太多了,就算她全盛時期,都未必是灝溟宣對手,何況是現在這苟言殘喘的情況下?
半邊手臂直接被灝溟宣的劍鋒給削斷了,落在地上後,立即被群毒蟲啃噬淹沒,化為森森白骨。
“啊,啊啊啊,灝溟宣,你好狠的心,若不是你當初將我逐出王府,我怎麼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都是你,都是你,我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的錯,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為你出生入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付雪柔瘋狂的尖叫著,居然這種時候,還試圖用那套可笑的理論來束縛住灝溟宣。
她從地上爬起來,不知從哪裏抓出一把長劍,胡亂揮舞著淩亂的招式,又不時有毒蟲因為那些招式,而突然飛蹦出來,若是被毒蟲沾染到,也會身中奇毒的。
“我和你們拚了,哈哈,就讓我們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顧芊婉利用火眼金晴,於她亂的招式中尋找破綻,眼中寒光一閃,想和他們拚命,做夢,她還沒活夠呢?
看付雪柔這個樣子,恐怕隻要身體完整,就不會死,突然她想到一個辦法,決然抿唇,急速朝前掠進,看的灝溟宣震驚不已,想要將她攔住,但是她的步伐相當詭異,走的乃是付雪柔劍招破綻之絕境。
顧芊婉試著拿銀針想要將付雪柔定身,但卻失敗了,她現在與那些毒蟲一體,穴位什麼的早就亂套了,哪裏還找得到。
劍走偏鋒!
付雪柔瞳孔急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將劍招挽的如此密不透風,顧芊婉是怎麼靠身前來的,而且就在眼前,竟然前來奪她的劍。
顧芊婉細心觀察,發現付雪柔的兩隻手和頭臉上,並無毒蟲出現,那是否也說明這些地方的穴位並沒有變換位置呢?
那就賭一把,她先射出銀針,紮向她的虎口穴位,讓她感覺手指一麻,然後趁那關鍵時刻,奪下長劍,右手一橫,直接切上付雪柔的脖子,一道極細的鋒芒閃過,噝的一聲,付雪柔的身體頓了頓,因為她看見自己的脖子上多了條血線,然後有鮮紅的血,從那裏湧了出來。
“赫赫……”付雪柔眼睛突出,喉間含糊不清,想要說些什麼,但隻見那些盅蛆聞見新鮮血液的味道,便如同瘋了一樣,迅速從其它地方往上爬。
“讓我來!”灝溟宣好像也懂了顧芊婉的意思,立即伸手將顧芊婉帶到自己身後,然後手掌化作刀鋒,用寒冰真氣包裹,向前看似平平的削了過去。
“卟”血花四濺!
付雪柔的頭飛了出去。
那一刻,她的眼睛裏還是圓睜著的,滿是不可思議,死不瞑目。
同一時間,付雪柔的身體立即化成一癱黑色的蟲潮,一下子塌在了地上,隻剩下一張皮囊,無數的毒蟲開始迅速朝著顧芊婉和灝溟宣的方向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