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船夫和樂伎們走個精光,她一個小小弱女子,又如何能夠劃得動這並排捆在一起的八隻木船?
原本的設想是,等她的舞跳完,船夫們也正好劃到岸邊,再搭上甲板,她就能上岸跟太子行禮了,現在船停在湖中央,她又劃不動,又冷又餓又凍,該怎麼辦呀?
一直等一直等,中午過去了,太陽落山了,天都黑了,嗓子都喊啞了,都沒有人來救顧雨薇。
太子別苑的人似乎已經將顧雨薇給忘記了。不能說是忘記,隻是灝晨威審問完別苑裏的奴才之後,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由滿心煩躁。
而這時候趙家已經知道趙英才被刺殺的事兒了,趙大人直接穿了白衣,就哭到金殿上去了,請求皇上一定要找到刺客為他兒子報仇呀。
大元帝很不高興,覺得這個太子是扶不起的阿鬥,辦個詩宴都能出人命,你還能幹啥呀?
於是便緊急派人召他回宮,而趙英才之所以被刺殺,又與陷害顧芊婉的事情有關,於是大元帝又將顧百萬和顧芊婉,四皇子,南宮辰一幹人等,都喊進宮裏問話了。
太子一走,自然是將那些丫頭仆人廚子都給帶走了。
太子的別苑無數,京城全國各地都有,一般隻派幾個年長的奴才看管,等需要用時,再先派人過來打理布置。
這邊當然也是如此了。
不過這裏死過人,估計以後太子是不會再來了。太子甩手走了,自然是將諸事都交給管事來辦。
管事對自家主子的脾氣是摸的一清二楚,派了個小丫頭去湖邊看看,顧三小姐走了沒有,等顧三小姐這最後一個客人走了,他就可以鎖門了。
結果那小丫頭膽兒小,聽說這裏剛死了人,這又天擦黑了,而且湖邊一向是有水鬼的地方,她哪裏敢靠近,隨便用燈籠照了照,發現甲板上沒有人,便回去稟報,說是顧三小姐已經走了。
管事也沒有細查,於是便直接將房門一鎖,托給一個街麵上的閑漢無賴名叫孫大虎的照看。
無賴孫大虎初得這樣的好事,高興壞了,他並不知道這別苑剛死過人命,早就羨慕這樣又大又富貴的地方,哪裏能不到自己管理的一畝三分地上來晃悠下,熟悉下門路呢。
他年輕的時候,本也當過一陣子山匪,幹過殺人的買賣,後來見官府查的嚴,老娘又整日哭訴哀求,想想家中隻得他一個傳宗接代的,若真被官府抓走砍頭,他們老孫家可不就斷香火了嘛,前思後想,這才洗手不幹了。
孫大虎整日在街上打雞追狗的,也不怎麼安生,現在得了這差事,哪裏不高興,便提著燈籠,四下查看,突然瞧得這湖中心,還有一排船停泊著,便覺得奇怪。
他趕緊從船邊的荷花蕩子裏駛了條小船,想到上麵來看看,可別窩藏了賊人,萬一到時候別苑少些貴重東西,可不是就落到他頭上來嗎?
他可不願意吃這暗虧。
顧雨薇又餓又冷又害怕,就在這時候,前方隱約有一盞綠幽幽的光暈飄了過來,她嚇的趕緊往船裏縮了過去。
豈料那燈竟然就那樣飄在湖麵上,並且朝著她的方向飄了過來。
百般驚懼之下,加上白天的冷水泡,又餓肚子,顧雨薇直接暈死過去了。
孫大虎上了並排八隻木船的甲板,才發現,喲……這船麵上居然鋪了上等的波斯地毯呢,這貴人就是有錢,居然用這上好的羊毛地毯鋪船的甲板,真是浪費喲。
不知道回頭折騰出去,能否賣得幾倆銀子,也好打酒喝呀。
咦?怎麼隱約船倉裏有團黑影?孫大虎也是藝高人膽大,先拿著燈籠照了照,喊了聲道:“誰在那兒,快滾出來,否則虎爺我的刀可是喝過人血的。”
黑影一動不動,孫大虎便摸著短刀,慢慢蜇摸過去,再提燈一照,媽呀,哪有什麼賊子,竟是一個臉色蒼白的美人兒。
孫大虎先是小心翼翼的在顧雨薇的臉上拍了拍,那觸手滑嫩的感覺讓他心中一蕩:“姑娘,醒醒,姑娘,醒醒喂。”
顧雨薇受冷挨餓被湖水泡,剛才還受了驚嚇,早就發起燒來,迷迷糊糊的,哪裏能夠聽得見孫大虎的問話。
孫大虎見她不說話,但那臉卻是紅通通的特別嬌豔,當下就壞心頓起,大著膽兒就用刀尖挑開了顧雨薇寢衣的扣子,頓時露出一抹水粉色的邊緣。
他的眼兒一下子瞪的跟銅鈴一般,不停的吞咽著口水,那如剝了殼的雞蛋般的肌膚映在燈下,越發盅惑人心。
孫大虎的呼吸立即就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