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完之後,香草又扭了扭手腕,這才重新回到顧芊婉的身旁,彎腰請示道:“小姐,這樣您滿意嗎?”
“還行吧,就是下手太輕了,這樣的騙子,要是下次再讓本小姐遇到,可不僅僅是臉變成豬頭那麼簡單了。”顧芊婉看向江懷仁的方向,突然眼中由戲謔轉為冰鋒,竟是讓江懷仁猛然打了個哆索。
那種眼神,仿佛是從成千上萬的血海屍堆裏爬出來的人一般,讓江懷仁瞬間全身僵硬涼透了,好像要死了的感覺。
這真的隻是一個才十四歲少女該有的眼神嗎?
太嚇人了,太恐怖了!
眼前這一幕,把大家都驚呆了,尤其是顧芊婉那囂張跋扈,完全無視顧百萬等人在場,絲毫不在意別人會不會把她想象成暴力份子,就輕而易舉的說出了那五個字。
“顧芊婉,你做什麼,你瘋了?”顧百萬趕緊站起來,滿臉的怒氣。
江懷仁捂油光油亮的豬頭,因為嘴被打歪了,牙齒也掉了幾顆,所以講話有些漏風:“顧府原來就是這樣教育五小姐的,江某今天真是見識了。三小姐的病,江某也無能為力,顧老爺還是另請高明吧。”
明明應該是應該要嚴肅的時候,但卻因為江懷仁這番牙漏風,含糊不清的話,顧芊婉很不仗義的笑出聲來了。
其它丫頭婆子本來也都是肅手而立,但此刻也都紛紛低下頭去,雖然不敢笑出聲來,但是卻不停的抖動著肩膀,忍的那叫一個辛苦。
江懷仁說完話,見大家還這樣譏笑他,頓時更是受不了了,那豬頭也氣的油光發亮起來,竟是要轉身就走!
顧芊婉一使眼色,香草和桂芸立即攔在他的麵前。
“顧老爺,您這是什麼意思?”江懷仁臉上的五指印,十分明顯,整個臉都腫了,氣的眼睛瞪圓,語氣也是咄咄逼人。
明明應該是很憤怒的話,但愣是被他威脅出了喜劇的效果,連顧百萬都有些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但還是極力忍住了,朝著顧芊婉一瞪眼,這逆女,都是她惹出來的禍。
“江神醫,你這麼著急的走,是不是心虛了?”顧芊婉犀利的眼神射向江懷仁,他竟然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下意識就低下頭,避過那犀利而淩冽的目光。
“江某治病救人,有什麼好心虛的?”
顧百萬氣的額頭神經直跳,重重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幾跳:“顧芊婉,你發什麼瘋?還不趕緊回來,跟江神醫道歉!”
顧雨薇生死攸關的時候,這逆女非但不討好些那神醫,居然還出手打人,難道真是最近他太慣著顧芊婉,把那脾氣又慣上來了嗎?
“爹,女兒沒有瘋,我隻是在替您教訓這個江湖騙子而已。你在外麵騙騙那些無知小人就罷了,居然還敢蒙騙到我們顧府頭上來了。說,是誰派你來的?還是你和顧明元早就認識,故意設下計謀,聯合孟姨娘一起陷害我是不是?”
這場麵突然大反轉,在場的人都反應不過來。
“顧芊婉,你搞什麼鬼?你不要犯了錯,還無理取鬧!”顧百萬額頭青筋亂跳。
顧芊婉慢慢攤開手裏的紗袋,遞到顧百萬的麵前,一字一句的說道:“女兒什麼都不想說了,隻請爹自己看一看,這倒底是什麼?”
顧百萬疑惑的接過紗袋,將那些粉色花瓣碎沫,捏到鼻子前麵,細細一聞,臉色當即就變得很精彩了!
“孟氏,你說芊婉就是用這個東西,給雨薇下毒的?”顧百萬的臉色陰森森的問道。
孟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能顫抖的點頭,還哭喊著讓老爺替薇姐兒作主,隻是作主二字還未落音,就看見顧百萬抬起腿來,一腳將孟姨娘給踹遠了。
“你這個賤人!你當我顧百萬是死的麼?竟敢隨意往我女兒身上潑髒水?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天星花,隻是普通治療失眠的星星草而已。”顧百萬猛的將紗袋砸到了孟氏的頭頂上。
趙媽媽瞟了一眼狼狽不已的孟姨娘,心裏隻感到痛快不已,但臉上絲毫不露,而且趁機上前跪著說道:“回稟老爺,老奴前幾日一直失眠,睡不好,聽大夫說星星草能治療失眠,便去問花房要了些,這些劉姨娘都知道的。今天早膳的時候,小姐說她也有些睡不著,大概是天氣太熱的緣故,老奴便自作主張,將這星星草借給小姐試試,當時還是香草幫著裝到枕頭裏去的哪。剛才奴婢就覺得那紗袋眼熟,但是孟姨娘一直說是什麼有毒的東西,奴婢一時也不敢亂認。”
孟姨娘的臉色,聽見這番話時,刹那間,像是被抽幹了臉上所有的血色!